雪闲手忙脚乱地爬下床,才刚扶着床柱站稳,殿门便好死不死的开启。
那门扉移动的声响,让他心也凉了一半,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不敢抬眼,眼下他连外袍都不知在哪里,身上里衣微乱,半边脸因压在被中熟睡,此刻仍有些红印,栗发则因汗湿而些微缠在脖颈,就怕床榻主人质问他为何在榻上。
而他根本答不上来!
哪知没等到低冷的声嗓响起,倒是听见烛鹊的声音,开口道:“倾羽,我们要出发了,不知你们准备好了吗…”
接着是剧烈倒抽气的声音。
雪闲慌张的抬眼,跟烛鹊四眼相接,周围之宁静,连点气流波动都没有,宛如空气刚刚全被烛鹊吸光了。雪闲脑中打结程度,堪比流苏的死结,只能有些僵硬的往前踏了两步,试图解释这荒唐的局面。
怎知烛鹊瞬间抱拳,朝他点头,道:“抱歉,是在下打扰了。”
雪闲:“……”
接着是烛鹊迅速转身的背影,和砰一声关起的殿门。
背影看似慌张,可却明显带了股撞见某事,并准备大肆分享给众弟子的意图。
他只希望奚云的辟谣专属站还在。
雪闲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别太惊慌。
此刻还是先把床铺整理好,其余再慢慢解释。
于是他一个回身,猝不及防地,对着一堵如硬墙般的胸膛,整头撞上!
刚拉好的里衣也随之散开一些。
好、好疼!
晕脑间,他揉着脑袋,腰侧也被一股力道扶住,替他稳住身。
雪闲视线刚清,抬眼便见厉倾羽站在面前,墨蓝衣袍穿戴完整,发冠一丝不苟,正垂眼望着他。
雪闲顿时如遭雷击,不知从何处解释起。
只好磕磕绊绊道:“刚刚…烛鹊过来找你…”
“我知道。”低沉平缓的声嗓道。
雪闲眼眸大睁:“你…你看见他了?”
厉倾羽:“他最后那句话,是对本尊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