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不算特别晚,周嘉蘅便进屋坐了会儿。
大概是对这位请吃蛋糕和巧克力的叔叔很好奇,一进屋童谊就围着他问这问那。
问得周嘉蘅脑袋都大了,想让她住嘴,看了两眼姜抒以的眼色后,倒是自己先住了嘴。
趁着他被缠住的空挡,姜抒以打算先回房间卸了个妆。
“你们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房间里,正坐在镜子前前贴面膜。
这间房只有厕所那儿有块镜子,一看就是时代久远,即使擦了都不太能看清人。
“临淅没什么好玩的,就回来了。”
姜抒以随手将包往床头柜前一扔,语气有些疲惫。
“你搞快点,我要卸妆了。”
透过镜子斜了她一眼:“别人刚谈恋爱的时候,面对男朋友一定要带妆,你倒好,男朋友来做客,水都还没喝上,妆先给卸掉了。”
“有什么不敢卸的。”姜抒以微哂,“他连我小时候尿床被我妈追着打的样子都见过,还用得着怕素颜?”
:“……倒也不用这么详尽。”
又过了会,她贴好面膜,将位置让给姜抒以时问:“你们没有告诉童谊,她要去福利院的事吗?”
姜抒以轻应了声:“怎么了?”
“她今天问我和高宇,她以后是留在这里跟吴老师,还是会跟我们离开。”
才躺倒在床上,谈到这个时又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了起来。
“好像很害怕我们讨厌她,来的这几天偷偷把整间房都给打扫得干干净净,今天我在家里开火,吃完饭后她就一个人默默收拾了碗筷要去洗。”
说到这儿,她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
“她做这些事时动作很熟练,感觉是已经形成了一种肌肉习惯,到了特定的时刻,她就会条件反射地去做那件事。就像是……”
“就像是日积月累、每天不同地去重复这一件事。”姜抒以接过她的话,“比如说那种刚抱回家的小狗,用零食作为奖励,反复去训练口令。只不过她可能更惨些,连奖励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打和骂。”
真的很难想象,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是怎么做到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对生活保持乐观的。
或许她以为,熬过了这段时间,就可以脱离这个地方,脱离她像噩梦一样的继父和兄弟吧。
&;她将门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