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伏清白都吞吞吐吐的,想问又问不出口。
到了家,陶浔阳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喝了一大口,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你想问我什么?”
“我……”
“石场是我爸买下来的,然后交给他情妇的儿子也就是我堂弟臧毅管理。”
这个消息对于伏清白来说无异于宇宙大爆炸,让他一时不知道从何处开始理头绪。
“当初我不是说过吗,我爷爷想让我死,我爸就我一个女儿,我爷爷可不就我一个孙女,他有一大堆姓臧的等着继承我爸的遗产呢。”
说到这,不得不仔细说一下陶浔阳的家庭情况。
陶浔阳的爷爷有四个兄弟,她爷爷最小,老大当年当兵,一步步走上了高位,后来直接定居在了京城。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四兄弟中有三兄弟都在外发展,留在老家的,就剩她爷爷这一支。
她爷爷又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从政;二儿子也就是陶浔阳她爹从商;三儿子从小贪玩,他这一辈子也是毁在了玩字上。
臧家在当地算是一等一的大家庭,各路政客商贩纷纷前来巴结讨好,一时之间富贵滔天。
陶浔阳她爸,张立升,从小就长着一根叛骨,当初自由恋爱和方紫苏结婚。事业上没去从政或从军,反而来从商。婚后没多久又出轨到处沾染桃花。总之他干的事,没一件招人待见。
后来发生了陶浔阳溺水事件,他直接从家里搬了出来。他不仅仅是搬出来分家庭,更是把自己的姓氏都给改了,把臧改为了张。他的对外推辞是臧太难写了,张比较好下笔。
这件事在臧家也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生来就享受着臧姓带来的荣华富贵,长大了反而想着丢弃这份荣耀。因为改名这件事,陶浔阳她爷爷还怄气了好几年。
后来因为小儿子瘫痪,大儿子又生了两个姑娘,她爷爷担心后继无人,这才肯与二儿子和解。他的和解就是介入这个家庭,让这个家庭分崩离析。
他一直就偏爱小儿子,自然也偏爱臧毅,每天都在担心小儿子一家,生怕他们活不成,从高台上跌落下来。
从陶浔阳两岁起,方紫苏和张立升就开始不着家,两人在外各玩各的。后来她小叔出意外后,她爷爷心里一合计,张立升搞什么不是搞,就明里暗里指点她小婶勾搭她爸。
她小婶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在臧家这些年也是养尊处优,虽然生了一儿一女,可是什么都轮不到她操心,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张立升从来不是个有节操的人,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收下了。
这些风流事,在这个圈子里并不罕见。可是,这对年幼的陶浔阳来说,就是一根不断生长的毒刺。
陶浔阳这些年甚少回家,也是不想见到这肮脏的一大家子人。她不在,大家反而恣意快活。臧毅这些年,只差把户口转移到张立升户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