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不信,却见内室透纱帘幔后隐约有一个男子宽大高挺的身影,顿时不敢再多说话,心里却腹诽起来,陛下每每都是自己管不住娘娘的?
她们辛辛苦苦止住了娘娘,转头来陛下又给娘娘吃,这叫个什么事儿!?
玉照眼神落在坠儿手上的冰盒里,问她:“什么吃的?”
“有荔枝,龙眼,葡萄,还有鲜瓜,都是今日送来的,正新鲜着。”
玉照扭头看了眼内室还没出来的人,双手捧着白玉瓷碗,小声朝坠儿道:“快给我放到我碗里来。”
玉照捧着碗的双手,指甲早已不是昨日那蔻丹颜色,而是变成了浅淡的紫红色,上头不知用什么巧妙的法子,每个小巧的指甲盖上都绘着不同的花儿,惊艳极了。
她见坠儿眼睛艳羡的看着她的手,不禁眉眼弯弯:“好看吧?陛下画的。”
坠儿忍住牙酸,不想掺和这对天下至尊夫妻每日间的情趣事,各水果挑了些,放进那已经吃的见底的冰酪碗里,玉照又非要她再添了点蜜糖与牛乳。
还要她加冰块,坠儿梗着脖子没给。
结果这碗水果酪玉照只吃了一小口,里头的身影便走了出来。
赵玄端着一小巧瓷盏,另一只手虚握着一支笔,高大身影长身玉立在玉照身侧,一双狭长的眸落在她那碗越吃越多的冰酪上。
玉照昨日与宫人去采摘了许多花,忽发奇想要给自己染个另类别致的蓝紫蔻丹,结果那蓝紫颜色瞧着好看,浸入指甲盖却变了颜色,透着股青黑色。
玉照快被丑哭了,气的一晚上没睡着。
如今她是双身子,可不能受气,赵玄也担忧的一夜未睡,差人往山下寻来了其他鲜亮颜色的金凤花,担忧又出了差错,亲自动手调入了明矾给玉照染指甲。
赵玄听见她要往碗里添冰,不禁沉了脸,端着一盏鲜红花汁落坐到她脚边,眸光落在她遮遮掩掩的碗里,抿唇无声的看着她。
玉照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遮遮掩掩却又胆大包天的当着他的面将碗里的一滴不漏的吃光,最后连冰块都不放过,拿着调羹勺了含进嘴里,在唇舌间梭来梭去,而后又拿牙齿嚼了起来,“咯咯”脆响。
赵玄无法理解她的喜好,这又酸又甜,还冰凉的叫人头疼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每日都要闹腾着吃这些寒凉之物,等正经用膳时,偏偏又说吃饱了。
吃冰酪吃饱了?赵玄觉得这个姑娘是在不断的挑战他的忍耐底线。
可是又能如何,如今这人怀着身子,连骂都不能骂。
他等她吃完,才淡淡道:“你今日已经把下个月的份例都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