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琛不动声色皱了皱眉。
“去吧。”舒亦直身离开他的怀抱,抬头迎上他的眼睛,“我等你。”
纪念琛忍不住在她额心轻落一吻,才转身看向楼沿边的人。
“念琛。”
齐薏破涕而笑,“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纪念琛脸上没什么表情,阐述事实一样说:“齐薏,这栋楼只有八层,楼下已经被消防员放了救生气垫,哪怕今天你跳下去也不会有任何事情,更何况……你是真想死吗?”
“真正想死的人会悄无声息地死掉,而不是折腾得所有人都知道,这栋楼是全小区最矮的一栋,如果你真想死……”纪念琛突然很轻地笑了一下,“马路对面,多的是几十层近百层的商业大楼。”
齐薏咬牙,他的话理智到残忍,他的人清醒到绝情。
视线侧移,对上一旁严阵以待的消防员,纪念琛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
“齐薏,如果你今天来这一出是为了让我撤回对你的□□,那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赢了。但如果你是毫无自知之明地奢望些别的……”纪念琛眼底温度渐渐褪去,话也冰冷至极,“对不起,你的命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泪水模糊了眼眶,齐薏痛苦又迷恋地凝着他,“念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喜欢我的!”
纪念琛耐心告罄,他一字一顿,认真又郑重地说:“我不喜欢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这句话,我说过不下十遍了!”
“不可能!”齐薏不顾形象地嘶吼:“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会为我打架,帮我教训那些欺负我推我入水的人?!”
“都是她对不对?”齐薏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死死指着舒亦的方向,口不择言地骂道:“是她这个狐狸精趁我不在勾引了你!”
纪念琛微侧几分/身形,宽厚的背挡住舒亦。
打架?入水?
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他努力搜寻着有关这两个字眼的记忆。
脑海中突然闪过某些零碎片段,纪念琛眉心骤松,唇角勾起轻嘲的弧度,他缓声反问:“齐薏,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当年落水的只有你一个人呢?”
轰地一声,宛如一道惊雷从头劈下,胸口渐渐闷重,连最简单的呼吸都变得万分艰难。
老旧留声机般,齐薏将卡顿的视线一点一点地挪向他身后护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