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秦希是真的存在之后蒋予淮激动了很久,他很想去找她,很想和她见面,很想弥补当年的遗憾,可他已不再是那个冲动的少年,他有很多顾虑,当年他们分开是因为他对她说了那些话,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记恨他。
再者过了这么多年了,那时候她年纪小,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她留下记忆,说不定她早已将他忘了。
在思考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做出了自己的打算。
知道了她的家庭住址,知道了她现在的名字,对于蒋予淮来说剩下的事情就要简单多了,一开始蒋予淮只是想单纯的靠近她,这样方便他照顾她,而最直接也最有效率的方式就是娶她为妻。
家里人对他结婚的事情催促得紧,虽然他已有过不结婚的打算,但每次听他们说起来心里也烦,如果非得要结婚的话,那么他希望这个人是秦希。
她长大了,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完全可以做他的妻子。他把从监控上截取的照片拿给助理让助理帮他联系个中间人将他和现在的秦希拉拢在一起,其实当时他想过很多种方案,如果她不同意嫁给他,他也不勉强,那么他会换其他的方式,比如以后她工作了想办法成为她的上司,这对他来说也不难,到时候在工作上照顾她也行。
不过他没料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那边应得这么爽快。还记得那一天两家人见面,他一早就到了约定的咖啡厅,只是在另外一个包厢中,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在楼上包厢看得一清二楚,实际上这段时间他也曾偷偷的看过她,去了她所在的学校,远远的看过她的生活。
在进入约定的包厢前他静默了良久,内心很复杂,他已经认定了她是他的幻觉,可现在他找到了她,她活生生出现在他眼前,这让他有一种恍惚感,生怕这一切到最后又是自己的另外一场幻觉。
她就在里面,和他一门之隔,他开了门便知道她是不是真实的。
他忘了他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不过当他开始敲门时,他的内心和面色都已恢复平静,门被打开,他一眼就看到了她,时隔这么多年,再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和她见面,她脸上依然带着幼年秦希的模子,只是没有小时候那么圆润,五官长开了,比小时候看着更好看一点。
眼前的一切变得如此离奇,在他认定了她就是他幻想出的人格时,现实的她却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因为这种恍惚感,他都忘记了他们是怎么打的招呼了。
但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他在极力故作镇定。
这种恍惚感持续了很久,直到他在她对面坐下他才稍稍回了些神,他开始暗暗打量她,她的模样变化不大,只是眼中多了一种胆怯情绪,那双眸子也暗沉沉的,不像小时候的她那般明朗活泼。
而且他很快就发现了,她看她看他的眼神很陌生,完全就是看第一次见面的人。他不知道她是没认出他还是将他忘记了,毕竟当时他们相遇时她还年幼。
所以第二次见面时他试探了一下,他还记得那时是在老宅的后院,他带着她去散步,他问她:“你看我能正常走路是因为我戴了假肢,我的左腿先天发育不良,从小腿部截肢了,也就是说徐小姐你要嫁的是一个没有左边小腿的残疾人,徐小姐见过腿部残疾的人是什么样子吗?你不会害怕?”
那时候他的重点其实并不是想知道她害不害怕,而是想知道她有没有见过腿部残疾的人,当年他们认识的时候他故意把那条残腿露出来给她看,想吓走她,所以如果她还记得,那么她一定是见过的。
可是她说:“我应该没见过,但我能想象得出来,我觉得这个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应该没有见过。
她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失望,虽然能理解她当时年纪小不记得也很正常,可他觉得她不该就这样忘记他,不该一点印象都没有,虽然只是短暂相遇,但两人曾经相依为命,她曾给他的生活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他在她生命中不该是过客一样的存在。
他心中任有不甘,他想或许她受过伤,或许是失忆了,带着这样的猜测,蒋予淮旁敲侧击问过徐希苒的父亲。他以探听徐希苒的健康为由向他询问,“希苒她小时候有没有生过病,或者受过伤,伤害到脑袋这种情况?”
徐希苒的父亲立马表示,“绝对没有,她从小长大就很健康,也不可能伤到脑子,你也知道她上的是重点大学,她聪明着呢。”
蒋予淮又问:“从她妈妈过世你们就一直抚养着她吗?我知道你们家里的经济情况,当年你们有没有想过把她送福利院?”
徐昌东虽然疑惑他为什么问这个,不过他立刻道:“没有,我们怎么可能把她送福利院呢?虽然我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可是我的孩子我就是饿着也要让她吃饱。”
蒋予淮沉默片刻干脆直接问道:“她小时候有走失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