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她,她今早顺那条山路走去了,其他的小的真的也不知道了啊……”
(三)
落叶纷飞,每一片叶子都带着一种隔世的静美。糟糕的剑客走得东倒西歪,碎碎的阳光,金粉一样,洒了花木兰一身。
易水湖畔,青苔绿得能透出水来。顺着这天路走了多久,花木兰已经不记得了。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这样仿佛一座小岛,安静得不像话。
花木兰揉揉眼睛:枯藤下,一位素袍女子枕着枯木上的雪雯,手中抱着一把檀香古琴。
正是昨晚的女子。
“哎,这地方可真没劲,连就都没咯!”花木兰爽朗地大笑,将空空如也的酒葫芦系在腰间。
女子坐了起来,神色冷淡地看着花木兰,那个青烟色长发高高扎起,灰色素袍虽然破旧却不脏,身后的长剑摇摇欲坠的剑客。
花木兰打了一个饱嗝,索性躺在一簇杂草里,压弯根根毛茸茸的狗尾巴,酒葫芦滚了出去。
“风中有影,琴中有音,以琴音来操控心智,称之为心魔。”花木兰不紧不慢地,好似在自言自语。狗尾巴草弄得她脸颊痒痒的,花木兰拔下一根,叼在嘴里,然后转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那个精美地如同雕琢一般的女子。
“还有,昨晚的那曲《易水寒》,很好听。”
沉默了一会儿,女子抬起头,眼睛里汪着两潭绿水:“那你可曾听过《花落无痕》?”
女子用纤细的手指轻扣了一下,一树黄叶在秋风中飞舞,洋洋洒洒,热烈而奔放。
她拨弹着,琴声清凉灵动。
寒风不问,秋水无痕。
花木兰痴了。
女子将琴用白布包裹好。“天清照于近,夜久月将远。我叫李清照,后会无期。”
凉风一吹,李清照的发簪轻轻掉落,慢慢疏开那一头柔顺长发。晨光下,她皮肤雪白细腻,泛着点点荧光。白色连衣裙也被风吹开,宛如画中倾城的细雨。
花木兰看清了她腰间佩戴的玉牌。
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