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花木兰不知何时喜欢上了圣宫的天。极目望去,是灰绿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草木,偶尔有一只黑鹰掠过寂寞的长空——真想就鹰般无拘无束,强大而自由。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到花木倩了。现在花府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真好。
“木兰师兄!不好了啊!”远处一个身着蓝衣的小书童跌跌撞撞地跑来,打断了花木兰的遐想。
只见他跑到花木兰眼前,口中喘着粗气,一手指着书房的方向,身体控制不住颤抖着:“真卿哥哥,出,出事了……”
一阵南风拂过,枯萎的花瓣随风飘扬飞舞起来。
(二)
一路狂奔,老远花木兰就能听到徐夫子的厉声呵责,还有熟悉的哭啼声。
“你这臭小子无法无天了是吧!啊?!”
“夫子,书真的不是我偷的,真的不是我……”
“还敢嘴硬!”
戒尺挥舞在空气中摩擦出刺耳的呼声。
“啊!——别打了!啊——”
惨叫声越来越清晰,心急的花木兰一脚踹开书院的大门,眼看下一戒尺就要落下,颜真卿害怕地紧闭双眼。花木兰毫不犹豫冲上前,挡在颜真卿面前。
“碰!”戒尺重重击打在花木兰的背上。花木兰闷哼一声。
仿佛瞬间陷入了风暴的中心,周围一片死寂。徐夫子愣住了。
(三)
“木,木兰哥哥……”颜真卿小小的肩膀不停地抖动,发出轻轻的抽泣声,眼眶红红的。
花木兰将颜真卿温柔地圈在自己的胳膊中,揉揉他的小脑袋:“都是个男子汉了哭什么哭,哥哥会保护你的。”
然后花木兰转身站了起来,冷漠地看着徐夫子。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李清照也出现在了书院,而且就站在书院的窗旁。
阳光从窗外流泻进来,李清照的脸上没有刀光剑影的冷硬,却是谦谦君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花木兰再看看四周。
富安,蔡京,徐公,卫玠,戴宗,公孙胜,如意,除了个被迫害致死的嵇康,参加圣宫弟子选拔赛的其他七人默不吭声地站在一旁,将花木兰和颜真卿包围在书院的中央。
面对年仅十二岁的颜真卿无故被徐夫子处罚,他们干了什么?沉默,永远只会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