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专机过去,什么都没有准备。等到了医院的时候人的生命体征已经恢复平稳,但一直没有醒过来。医生说颅内肿瘤位置很深且偏,已经压迫到了神经,还是需要尽快手术。
她回到病房里看到他的时候,眼睛很酸,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哭。
她只希望他快点醒过来。
甚至在想,如果他醒过来的话,自己不会再说什么重话。他有什么想法的话也尽力满足。她坐在他旁边,感觉对方整个人都瘦了不少,和自己记忆里的样子已经有了些出入。
当地的医疗水平还是有限,因此等到基本体征恢复之后,还是用了家里的专机转回到了京市最好的医院。
她那段时间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就是在病床边看着那心率仪上的绿色折线,一跳一跳的。
许婉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陆任城陪床。虽然始终都有恨意的部分,但她也没有那么心狠,就这么走了的话自己心里又好像过不去。
她在他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想了很多要问他的话。
但等那人真的醒了,却又突然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好在当时儿子儿媳妇都在,房间里也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陆封迟很快叫了医生过来,还是先检查,然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
许婉白在旁边听着一一记下来。
人醒过来之后,心也就终于能暂时放下来一点。她回家做了饭带过来,却听儿子说陆任城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做手术。
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迟枝这几天陪着她,也没有怎么睡好觉。现在人终于醒了,她也撵着那姑娘回去先好好睡一觉,不然熬不下去。陆封迟公司还有一堆事,在医院里都是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
比起两个年轻人,她倒是没有别的事情要操心,所以回家收拾了一下便又很快赶过来接班。
病房里安静得很,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子倾泻进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本来心底积压了很多话想要质问的,但是又不知道怎的突然又不想说。她回到病床旁边坐下,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打开。
两个人的视线有短暂的汇合,但又都没有说话,很快移开。
过了好久,她才听到他说:“你签了字就走吧。”
因为身体的关系,声音虚弱,但她在旁边听得却很清晰。
许婉白手顿了一下,但还是保持住了镇定,将带来的小馄饨装到碗里。还是热的,但又不会很烫,恰好是最适合吃的时候。
她带了家里的碗和勺子,给他递过去。
但对方没有接,而是微微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