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山好声好气地说:“应该还要再等一会儿。”
尤丽斯充满热情地说:“我们来带孩子边做游戏边等怎样?”
燕雪山很有经验地说:“会乱成一团的。”他想想说,“不如来唱歌吧。”
尤丽斯对他这个建议感到十分惊讶:“唱歌?你原来爱唱歌吗?”
燕雪山:“我不怎么唱歌。”
“但我身边的人都爱唱歌,我会听他们唱。”
他的父母会给他唱歌,养父也很爱唱歌,孤儿院的抚育员姐姐也会给他唱歌。
他正好瞧见大堂摆着一架旧三角琴,估计是别人捐赠的,他坐下来,弹了几个键,试了一下音。
有时,他得感谢自己的精神障碍、大脑受伤,让他有比常人更强的记忆力,即便是一首他童年时听过的音乐。
孩子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叔叔,也有人叫他大哥哥,因为他看上去年轻漂亮。
尽管这个叔叔好像有点冷淡,但并不难相处。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但也不会凶小孩,他不把孩子当成幼稚无知的生物,会耐心地听大家说话,从不敷衍。
孩子们围在他身边,像是一只只快活的小雏鸟,奶声奶气、嘁嘁喳喳地说话。
观众注意到,一旁有解释说,这个同时接收来自联邦和帝国两方的孤儿,当他们都混在一起时,没人能进行分辨。
孩子就是孩子,他们就是人类的孩子,没有联邦和帝国之分,一样的纯洁稚幼、天真无邪,连自己遭受了苦难都懵懵懂懂,得一点快乐就满脸笑容。
当生疏又纯净的音乐自燕雪山的指尖下流淌出来时,尤丽斯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而在厨房听见的亚瑟也抬起头,炫耀说:“记这是我爱人在弹琴,好听吧?是不是没想到他还会弹琴?”
没人教过燕雪山,他只是怀念孤儿院的抚育员姐姐而已,自然而然就会了,也光会这么两三首。
那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这是一首从古代地球流传下来的童谣:
“雪绒花,雪绒花,
清晨迎接我开放。
小而白,
洁而亮,
向我快乐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