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莎不知道,但也不敢多说,连眼神都不敢乱瞟。
苏里埃尔直接说:“抱歉……我们不太习惯里面的气氛,所以在外面逗留了一会儿,本想早点回去,但是看到这里的花园连冬天都盛放着,所以想研究一下。”
苏里埃尔和米莎长得小,看起来正是喜欢玩闹讨厌规矩的年纪,娜塔莉娅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光,只不过很快就被家教纠正了过来。
娜塔莉娅眼神柔和了一些,她对此表示理解,然后露出了一个比较困惑的表情,“那么,两位,我应该如何称呼你们?”
米莎愣了半秒,然后说道:“您叫我米莎就好……我的父亲是市议会的书记。这位是苏里埃尔小姐,是……一位传教士,是家父朋友的学生。”
很明显,米莎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场合,她的父亲几乎不参加社交活动,所以她从来没有锻炼过相关的能力,导致现在她说话有点磕巴,一些词语还要在脑子里滚过才能说出口。
谢尔盖在上流社会里唯一的形象是鲍里斯侯爵的应声虫,鲍里斯侯爵的一枚棋子……反正就是和鲍里斯侯爵绑定的这么一个人,平平无奇,工作能力也一般,完全不是拥有好几条矿脉的罗斯托夫家会放在眼里的人。
所以娜塔莉娅只是点了点头,很明显没想起“市议会的书记”是谁,把米莎当成了平平无奇的与会人员那平平无奇的家眷。
不过,传教士这个身份够新鲜,勾起了大小姐的好奇心。
娜塔莉娅打量苏里埃尔的装束,原本显得异常朴素的衣装甚至合理了起来,衣袍下摆绣着的暗纹确实是拉特兰风格的纹样,只不过这位年轻的传教士稍微有些不修边幅,裙子上有些洗不尽的脏污,领口的宝石坑坑洼洼,尖耳朵上甚至缺了一个角。
这看起来就是有故事的人。
“传教士?您难道是从拉特兰来的乌萨斯?”
好像每个人知道苏里埃尔是个神职者之后都要问一遍乌萨斯的路有多难走——苏里埃尔确实已经领教过了,不光有天灾,还有人祸,天寒地冻,源石雨和感染者双管齐下,一走一个不吱声,所以在聊到这方面的时候颇为真心实意。
苏里埃尔说道:“是的,我与老师一起在外研学,只是路途中遇到了天灾,我们的行李和车都毁了,一路流浪到了切尔诺伯格。感谢谢尔盖先生,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们或许还在这座城市里打零工。”
娜塔莉娅以为她在说笑,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传教士这种身份的人应该和小贵族差不多,反正应该是拉特兰的上层阶级——她下意识地认为传教士不会做零工。
人总是会用自己能够理解的方式来理解这个世界,可用自己周围能看到的东西来看待世界,也不过是以偏概全。
苏里埃尔对这位天真的贵族回以一个同样天真的微笑,然后接着自己的话说道:“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在准备回程了,这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旅行……”
米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