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绒震惊到愣怔。
捏后颈的动作,是小哥哥哄他睡觉时养成的习惯。这种习惯甚至一直伴随着他长大,偶尔感觉到不安时,也会捏捏自己的后颈,才能放松下来。
他竟然没有认出,裴西是当初的那个小哥哥。
庄绒觉得不可思议,还有些微妙的疯狂。
“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他的变化很大,小时候一直低着头,厚厚的头帘盖着额头,很少有人看清他的模样。
估计最大的印象便是能哭了。
裴西又捏了下他的左耳垂,目光有意无意扫过上面的小红痣,
他指腹按在柔软的耳垂上,摩挲了下。
庄绒恍然反应过来。
的确,耳垂有痣的人并不少见,但红色的痣却很难见到。想到自己鬼使神差租下来的店铺,庄绒不由感慨缘分的奇妙,兜兜转转,思念的人还是回到了身边。6210510424
“这么说,房主就是领养你的那对夫妻。”
庄绒说完,觉得哪里不对,
并不是说住在商住楼里寒碜。
那个年代能开得起车,起码也是小康以上的家庭。
但他租下的房子处处都有些破旧,感觉像是很多年没住过人一样,装修时花了不少钱。
裴西笑容稍敛。
他侧头,看着驾驶座外的两座坟地,“因为他们早就死了。”
庄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目光所及脸色微白,恍惚间又好像明白了什么。紧接着另一个问题浮上心头,有谁会把一只黄鼬葬在养父母的坟旁边。
他侧眸,裴西紧绷着下颚克制着情绪。
这个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裴西眼底是化不开的寒霜,
他是被收养的第一个孩子。
那时他浑身破破烂烂地被院长捡到,带回了孤儿院。
孤儿院的生活起初他很不喜欢,日子久了也适应了,他也在一天天长大。以为这辈子都会如同平常人度过时,顾东行的父母来到孤儿院,看到他第一眼就说要带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