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纷纷路人匆忙,唯独月皊和江厌辞,两人一伞,仍旧走得悠闲。
忽然听见了微弱的声响,像是什么小动物在叫。月皊“咦”了一声,好奇地张望了一下。雨水打着枝叶的声音遮住了旁的响动,月皊再没听见刚刚听到的声音。
“三郎,你刚刚听到没有?”月皊去问江厌辞。
江厌辞侧转过脸望向不远处的草丛,向月皊示意。
月皊好奇地走过去。她提着宽大的裙子抱在膝前,然后蹲下去,在草丛里发现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小猫淋了雨,身上柔软的毛发都湿透了,正瑟瑟发抖。显然是连叫唤的力气也没有了,刚刚被月皊听见的那一声叫唤,已是最后的力气。
江厌辞手中握着伞,跟在月皊身后,他探手,将油纸伞搭在月皊的头顶,为她遮挡淅淅沥沥的雨幕。至于他自己,则置身在细细的柔湿雨幕里。
这点雨,他并不在意。若是他一个人出门,是不会撑伞的。可是月皊在他身边,这就不同了。月皊身子骨差,他总要事事为她着想,照顾好她。
“好可怜。”月皊朝小猫伸出手,却又将要碰到它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她仍旧望着这只小猫,却是问江厌辞:“三郎,它会咬人吗?”
“大概。”江厌辞说。
月皊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将正在发抖的小猫从草丛里拿出来。小小的一只小白猫,她一只手就能拿起来。月皊小心翼翼地瞧着它,生怕这小东西一回头咬她一口。幸好,小猫被月皊拿到手里之后也乖乖的不乱动。
月皊松了口气。
她拿出身上带着的帕子,将小白猫抱起来,去擦蹭一下它身上毛发上的雨水。她身上带的帕子是丝帕,不是吸水的料子,用处并不大。
月皊想了想,用这方帕子将小白猫包起来抱在怀里。
“我们快些回去吧。回去了好给它仔细擦一擦。它冻坏了呢。”月皊说。
江厌辞看过去,看见那只小白猫虽然被擦过,可仍旧湿乎乎的。湿气透过了包着它的那条丝帕,将雨水沾在了月皊的衣服上。
江厌辞朝月皊伸手,从她怀里将那只瑟瑟发抖的小白猫拿过来,揣进他自己的怀里。
小东西在江厌辞的衣襟里挪动了一下,就不再乱动。月皊好奇地看过去,看见它缩在江厌辞的衣襟里,只露出半个脑袋。身子虽然冻得发抖,它一双圆圆的猫眼却仍旧亮晶晶,警惕地盯着周围。
两个人刚到家,这场小雨便停了。月皊小步快跑着,一边跑一边唤人:“花彤,把火炉生起来。再灌个汤婆子!”
花彤嘀咕着:“大夏天的为什么要生火炉子……”
她好奇地从偏屋里走出来,看见月皊正小心翼翼地从江厌辞的衣服里取什么东西。她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一只两三个月的小猫。花彤“哎呦”了一声,赶忙小跑着去办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