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沉一挥袖落在对方面前,他不敢确定自己能否抵挡,甚至能否运动灵力,仍毫不犹豫地接下这波攻击。
凌厉剑意划过脸颊,水绿色衣袖猎猎飞扬,温热的液体从颊边缓缓流下,“啪嗒”一声轻响,头顶的发簪断成两截,墨发如瀑般倾泻,在风中肆意散扬。
男子收回手掌,立在原地如同苍松劲柏,“你是何人。”
戚沉踉跄了一步,按住胸口压下血腥之气。就算002不说他也知道这人修为不凡,境界的压制太过恐怖,即便及时收手也教他脸色煞白,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检查了一下两个小家伙的情况,确认没事只是暂时昏迷后他才缓慢起身,心中虽畏惧,面上半分不显。
“道友又是何人为何在此滥伤无辜”
他抬手擦掉颊边的鲜血,同时打量对方。男人如芝兰玉树,气质超凡脱俗,更具强者目空一切的威压。可一张脸却不甚匹配,堪称平平无奇。
对方嗓音清冽,语气亦波澜不惊,“妖族擅闯天阙宗结界,理当斩诛。”
“他们是我的徒弟,并非来历不明的妖怪。”戚沉的眸光动了动,试探道,“听前辈的口气,应当是门中的长老了,你不认得我”
男子垂眸打量着他,片刻方才启唇:“鄙人一介散修,与卫宗主有旧。”
“我乃宗主道侣。”
戚沉暗自松了一口气。心说这就好办了,这个人这么强打肯定是打不过,利用这个身份,说不定还能碰个瓷,给崽崽讹点好处。
至于卫鹤禹的面子……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前辈伤了我,打算如何与卫鹤禹交代”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地上那发簪,“这是他送我的定情信物,我已佩戴了上百年,今日断在这里,前辈又要如何交代”
弯腰抱起两个崽崽,戚沉的眼角已然泛出了水光,墨发贴在雪白颊边,更衬得黑眸莹润,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你还试图杀掉我与他共同抚育、视如己出的弟子,卫鹤禹的故人便是这样视他至亲的性命如草芥的么!”
“……”
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手掌一翻托出一瓶丹药,“服下,不日即可痊愈。”
玉瓶触手温凉,瓶塞未取便能闻到淡淡清香,一看就是好东西。
“谢过前辈。”戚沉转瞬变得温和,“还未请教前辈名讳……”
一阵风过,绀青长袍的男子便烟一般地消失了,修为深厚,不留半点痕迹。
……
戚沉抱着小老虎和蛇蛇往山顶走,路上两个小家伙醒了,第一时间就是抱着他的脖子吸吸,软乎乎地喊他,“师尊……”
“我们没惹事,是那人突然出现要取我们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