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禹却出了一层冷汗,他素知自己义父的脾性,高冷避世鲜少与人交流,除却牵扯到三千世界、苍生大道之事,从来都入不得他的眼。
而且他素来不喜妖魔冥三族,怎么肯主动指导两只小妖怪?必然是想借此敲打自己,不该与道侣相争。
心中百转千回,卫鹤禹以为参透了折霄的心思,沉了一口气,缓和神色:
“这些小事岂敢劳烦父尊?你若确定他二人不会惹事,便跟着门内弟子一同修炼罢,只是不得对外宣扬,亦不得视作外门弟子。”
戚沉:“当然了,他俩是我的乖徒儿,和你天阙宗没半点关系。”
卫鹤禹:“”
一直负手而立,临风玉树的折霄垂下手,取过旁边石桌上的一个玉杯,细细打量。
戚沉则是把两个崽崽放了下来,让他们进屋去化形,换衣服,然后出来拜见仙尊。一抬头,发现卫鹤禹神色古怪地看着他,隐隐还有些幸灾乐祸。
怎么?戚沉扬眉。
“你这些时日一直居住在此?”
那道凉而沉的嗓音再度响起,压迫力十足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
“对”戚沉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这地儿是他捡来的,而且正主明显就是眼前这位,他一顿,随即垂首认错,“对不起,父尊。”
卫鹤禹暗自冷哼,正欲狠狠斥责他不知礼数好出口恶气,结果就听到他这道侣委屈巴巴的声音:
“前日双修之时鹤禹他不知为何陡然发怒,将我的屋子一掌拍碎,至今也无人帮我修缮,我迫不得已才”
天啊!了不得了!从卖惨进阶到撒谎了!
卫鹤禹的声音都带上了颤儿,抬手指着眼前这人:“那屋子分明是你自己拍碎的!我还受了伤!半月才痊愈!”
戚沉咬了咬粉润的下唇,抬眸湿漉漉地望着他,满眼的弱小又无辜:“我一个分神中期,如何伤得了你合体后期呀?”
“!”
戚沉:略略略。
玉杯落在台面之上,遏制了卫鹤禹再度熊熊而起的怒火,他拱手弯腰对折霄行礼,忍着不咬牙切齿:“父尊明鉴,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孩儿断不敢欺骗父尊。”
“身为一门宗主,竟这点气度也无。”折霄淡淡,“去崖上抄写一千遍心经。”
卫鹤禹的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