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尊,请。”
戚沉把茶杯给折霄递过去,便不拘束地在另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二人安静啜饮,耳畔唯有风过竹林的轻微响动。
“桃花快开了。”戚沉抬头望了一眼缀着粉红花苞的桃树,愉快地眯了眯眼眸,接着扫向折霄。
男人还在饮茶,玉盏执在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倒是让他想起了一样东西。
“父尊,这个送您。”
从怀里取出那日在集市上买的玉佩,通体翠绿,唯边缘一线洁白,他还自己打了根珞子把它穿起来,可以直接挂在腰间,或者剑柄上。
原本是打算贿赂狗道侣的,如今就是丢了砸了都不给他。
“多谢您前日帮我说话,让我那两个小徒弟去明知堂修炼。区区薄礼,聊表寸心。”
折霄没有收。
茶盏落下,修长的手指轻点石桌,他淡淡瞥了一眼戚沉,“玉佩乃贴身之物,不可随意赠人。”
“这只是小摊上买来的,不值钱。”
“含义特殊。”
戚沉悄悄抿了一下嘴,把那玉佩颠在掌心,手肘搭着桌沿,“您的意思是,我只能送给卫鹤禹了”
折霄不语,是默认了。
“那如果我说,我不喜欢卫鹤禹了,不想同他做道侣了呢”
“你们的姻缘乃元鸿道君做主,契约固不可破,不得任性妄为。”
“若是他负我呢”戚沉看向他,一双眼眸如山间新雪,冷冽清寒,“仙尊可否为我做主。”
折霄蹙眉。
黑眸仍旧幽深难测,看不出任何情绪。
于是戚沉轻笑一声,把玉佩收回胸前,一边倒茶,一边低声喃喃:
“你当然不会,你是他的父尊,又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