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陶也傻了,说:“你疯了吧,喊啥呀,你妈给你钱不是很正常……啊等等,一次性给四五千好像是有点不正常。”
关于林栖和他家人之间的关系,林陶只是一知半解,并没有想太多。她只知道自己这个堂弟从小就被管得严,学七学八的一大堆,越长大,家里人就越不爱管了。到上高中的时候,就把以前报的兴趣班都退了,应该是怕耽误学习。
在林陶的印象中,林栖的父亲林何棋比较抠门些,不怎么给林栖钱花,倒是文萱出手大方,动不动就是几百一千地给。
她跟文萱加有微信,但文萱为人冷淡,她们几乎没有聊天。直到昨晚突然收到文萱的转账,让林陶把这钱给林栖,但不要说是她给的。
林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文萱不直接转给自己儿子,想起他们母子多年下来的相处模式,只能猜测是不是闹矛盾了。昨天是林栖的生日,文萱没有忘,仅凭这点,林陶就在想是不是应该把事实说出来。
现在她说出来了,结果林栖好像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还想解释些什么的时候,那头的林栖已经把电话挂了。
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陶狠狠咬了一口鸭腿。
以往这个时间,文萱才从午睡中苏醒。窗帘拉开,太阳刚刚落尽,她看见前院里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笼着一层淡淡的月光。
“王姨。”
王姨应声而来,站在身后道:“小栖回来看你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文萱面无表情地转身,王姨推着她往楼梯去。
林栖站在客厅里看着墙上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姑娘穿了一条白色的芭蕾舞裙翩翩起舞,姿态优雅从容,就像湖水里自由的白天鹅。
听见声音,林栖转头往楼上看去,文萱坐在轮椅上,轻描淡写的目光掠过他。
于是林栖所有想说的话似乎都消弭在了这轻飘飘的一眼里。
刚回来的时候王姨告诉他,这是治疗的必要途径,现在就是需要慢慢养着,养好就能恢复正常了。
所以说,要恢复正常,就得先坐几个月的轮椅?这治疗办法也是特别。
见王姨吃力地抱着文萱从楼梯上下来,林栖几步上前去,然后在王姨期待的目光中从她们身边擦身而过。
上了楼,站在楼梯口那又不知道该干嘛,只能跟木头似的杵着,听着身后的一举一动。
文萱还是那副表情,不会笑,也少说话。吃饭前,她会先坐在客厅里看一会儿电视,王姨好不容易扶她到了沙发上坐着,打开电视机。
进厨房前,王姨抬头问林栖:“今晚在家里吃饭吗?”
她不停地冲林栖眨眼示意,林栖全当看不见,应道:“不用,我收拾点东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