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在几个月后的另一案发现场出现他的毛发,这种情况甚至能说得上是诡异。
祈照说:“刘和谦是我家隔壁阿姨的侄子,早年在姜周村住过一段时间,我也只见过一面,后来就听说去外地打工了。因为他的父母几年前死于一场工地意外,也没什么亲戚,所以他能调查的东西少的可怜。只知道他说是打工,其实并没有工作,只是整天当个小混混骗吃骗喝。”
最难查的是一个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民,因为接近透明,哪天就死在荒郊野岭都不会有人知道,自然而然,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跑到深山,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没人知道他在生前都干着什么事。
刘和谦好在,关于他的来历稍微有迹可循,却又只能看见一点踪迹。
林栖沉默了一会儿,问:“这个刘和谦是怎么死的?”
祈照想了想,说:“三年前的3月9号,因为大雨,南山发生山体滑坡,故而塌出了一具尸体,经过鉴定,死者就是刘和谦。具体的资料这里没写,”他隔空点了点林栖手上的文件,“因为关于他的案情资料都被存放在了临川市公安局藏山区分局里,这里只是粗略提到了一些。但很离谱的是,刘和谦最终被判定为意外死亡。”
“你的意思是,他也是被人谋杀的?”
“否则要怎么解释那根毛发。”
林栖觉得现在一下子承受的信息有点多,他来是想问祈照一些别的东西,没想到直接坐在这里分析了起来,就好像他也身处其中,是这起案子的一环。
那些死者的照片,从各个角度拍的都有,林栖望着照片中女生的尸体发着呆,脑子有一瞬间产生了眩晕。
他摇头摇头,就像在解一道数学题一样在脑海里将目前所得知的消息整理排序,随后他轻轻吐出一口浑浊的气,说:“一个死了的人不可能复活,更不可能将毛发遗留在相隔千里的另一案发现场,除非……”
林栖抬头,正好对上祈照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他们同时脱口而出:
“凶手是同一个人。”
“除非两起案子是同一个凶手。”
这可能吗?当然可能。
一个死去的人不可能复活,这就是理由。
祈照忽然问:“你不害怕吗?”他黑沉的眸子后好像藏着什么似的,令林栖感到莫名其妙。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林栖说,带着无神论者的自信无畏。
祈照淡淡地笑了,伸手去拿被他俩一边聊一边啃光了的冰格。烧水壶里的水都是早就烧好了的,祈照耐心地将凉白开一一倒进小格子里。
林栖看了一眼祈照的背影,他目光很快落在文件上几处加了粗体的文字,低声喃喃念道:“身高170以上,50左右,左撇子……强迫症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