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珩自知脾气算不上好,他从来不愿意浪费半分时间给不值得的人和事,许知颜是个特殊的存在。
他放弃日进斗金的大好机会来这里当一个月薪八千的保镖,全因为那个需要保护的对象是许知颜。
没回国之前他就在想,自己可能不是真的喜欢许知颜,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爱哭的小姑娘不过是自己对往事的执念罢了。
可每一次许知时在他身边和许知颜视频的时候,听见她的声音,他就忍不住找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做,只为能多驻足片刻。
在剧组休息室外再次见到许知颜,她的一颦一笑仅用一瞬便摧毁了傅书珩心里可笑又无用的抗争。
他还是喜欢她。
他会因为许知颜挨打而揪心,会因为没保护好她而自责,会因为她不经意的撩拨而心跳加速,更能一眼看穿她小狐狸皮下的伪装。
他以为他能隐藏自己的情感再多些时候,哪怕一个月也好,然而,然而。
傅书珩混沌地走回那间破败的出租屋,打开房门,他像是能看见许知颜坐在那张才组装好的椅子上,翘着椅脚哼歌的模样。
短短几个小时,发生了太多他掌控之外的事情。
许知颜眼泪溃堤的那一刹,傅书珩幡然醒悟,她不应该为他的情绪买单。
关心则乱、心疼后怕都不是他可以乱发脾气的理由。
她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腐蚀性液体,烫在他的心尖上,让他无法呼吸。
屋外飘起不大不小的雨,落在地上的水洼里,溅起一片污泥,在这样的季节,潮湿阴冷的空气足以让生理产生不适感。
傅书珩坐在窗边,看着对屋那几盆多肉,抽了一夜的烟。
苏潼把和许知颜带回自己住处,不再多说安慰的话,因为她知道有些情绪,旁人说的越多,会让人更加难过不堪。
许知颜眼圈余红未散,临睡前她给苏潼说:“你给傅书珩结下这几天的工资吧。”
“你真要开除他啊?”苏潼不解,她以为许知颜刚才那些话是怒火上头,没想到来了真,“我觉得你俩今天情绪都有点激动,要不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扶着额头,对着镜子瞧了瞧伤口包扎的样子,叹了口气,“那保镖的脾气真是太臭了。”
苏潼瞪他一眼,“你别添乱。”
“不过今天晚上要不是他,我估计要捐了,那伙狂徒不知道还能干出什么恶事,可惜我的脸,千万别留疤。”自说自话。
许知颜听着滴答的雨声沉思了会儿,她的情绪向来是来得快且急,走得也是。
她想,也没人能被无缘无故凶了一顿过后还能平心静气地来上班吧,若真有不计前嫌,一笑泯恩仇的人,以她和傅书珩这几天的相处来说,那人不可能也不会是他。
她的猜测没错,傅书珩绝不是这样的人,但她没考虑到一个重要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