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芝兰仰头望着他,明亮的眼眸盛满惊异。
“侍郎……此话何意?”
她心中有浅显的猜测,却不敢相信,生怕是自己理解错了,自作多情。
秦衔没有立刻回答。
他也是第一次对一位小娘子直言内心所想,方才过来时,借着酒劲,并未觉得紧张,可一旦开口,便克制不住内心的羞赧与局促。
“我是说,方才在里头,有许多人上前与我饮酒、说话,”他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直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道,“为何不见魏娘子?”
他一直静静观察着,她不但没与他饮酒说话,除了附近的几家长辈,也很少与其他人酬酢。
“哦,”魏芝兰微微低头,忍住心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尽力笑着回答,“侍郎是陛下和娘娘身边的红人,有太多人想与侍郎攀谈,我……我不敢上前打扰。”
尽管有意掩饰,但秦衔仍然从中听出了几分落寞和自卑。
以魏家如今的处境,的确在京中举步维艰。听说魏家人丁单薄,魏芝兰没有别的姊妹,只有一个比她还小了七八岁的弟弟,短时间里自然指望不上。
她这个年纪,也该议亲了,只是这样尴尬的身份,恐怕要落得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境地。
秦衔沉默片刻,在心里琢磨着如何措辞,一时间,没注意到魏芝兰越发黯淡的神情。
她只当秦衔是因她没有主动上前敬酒而显得失礼,连忙道歉:“是我不知礼数,明知侍郎曾帮过我,却未主动向侍郎致意,实在是对不住。”
若只是有过浅淡的一面之缘,她身为女子,自不必太过殷切,但秦衔的确对她伸过援手,上次端午,二人亦同游街市,说起来,应当也算有几分渊源。
“不是。”
秦衔见她竟开始道歉了,也不再斟酌措辞,直接摇头否认,这并非他的原意。
“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方才那么多人在,我的确盼着其中能有你。”
话一出口,他一阵脸红,接着便觉得如释重负。
“我以为,我们虽只见过寥寥数面,但总是有些不一样的,至少,你与其他人不一样。”
“我……”魏芝兰呆呆站着,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