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棠心道太子果然像旁人说的一样良善温煦,站起来吃力地将一层一层衣裙脱下。
她背上烧伤面积不小。
这几天她吃不好睡不好,担心会留下瘢痕,现在有了仙药,不消几日她的伤定能痊愈。
据说仙药可好用了,独孤极这一年来受伤无数,就是靠这仙药,一点疤都没留下。
黑瓶打开,内里是黑玉质的药膏。
白婉棠喜滋滋地用指尖挑了一点往背后抹。
手臂往后伸,牵动了伤,疼得她龇牙咧嘴,差点当场叫出声。更要命的是,她手只能擦到烧伤的边边角角,够不到大部分地方。
白婉棠擦了一小块,背上就渗出汗来,汗流到烧伤处,她实在没忍住,发出“嘶”的抽气声。
帘外传来声嗤笑。
白婉棠瞥了眼,独孤极不知何时面向了她,正隔着纱帘看她。
纱帘轻薄,她依稀能看到他勾出弧度的红唇,鸦青的长袍,腰间的金红细边。
想来,他也是能看到她的。
白婉棠低头看了眼自己毫无遮挡的胸前,忙转过身去背对他,继续擦药。
红白交错的烧伤在她雪背上显得触目惊心,像一张白纸被泼上了红污。
独孤极定睛看了会儿,敛了笑,撩开纱帘走进内间,手臂自她身后绕到她身前,从她手中抢走那瓶仙药,手指点点她雪白的肩头,“去趴下。”
袖角在她臂侧划过,她浑身哆嗦了一下。
他肯定看到了。
白婉棠扁了扁嘴,心想那自己也没必要再矫情了。
她顺从地在床铺边趴下。
床铺柔软微凉,赤身睡在上面,舒服得要命。
白婉棠暗暗感慨做主子可真好,就感觉冰凉的药点在火灼般发烫的伤上,缓解了疼痛。
她侧目看独孤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