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他如同被按在砧板上的鱼,那点挣扎对于年轻健壮的帝王来说,无异于闹着玩儿。
“先生不是说过,这江山终归是我的吗?”萧慎的手停在膝盖上方,眸光沉不见底,“如今,我只是要将它拿回来。”
沈青琢气得双颊泛红,千算万算,没算到这狗东西竟敢正大光明地给他下药,还敢在月华殿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带走。
精心驯养的野狼到底起了异心,扑过来狠狠咬了主人一口。
“你太天真了,小七。”他试图平复满腔怒火,冷静地分析道,“你以为把我软禁起来,就能轻易夺走我手里握的东西?没有我的号令,前朝只会乱作一团。”
萧慎笑道:“权力交替的确需要过程,但先生应该相信我。”
“我信你个——”沈青琢的火又蹭地一下冒了出来,“我突然消失不见,你以为我的人会善罢甘休?”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萧慎俯下身,隔着蟒袍亲了亲他的膝盖,“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你敢!”沈青琢骤然扬起上半身,却被床头的束缚重新扯了回去,只能怒不可遏地警告道,“萧慎,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萧慎跪伏上榻,单手桎梏住绑在一起的手腕,“我是天子,我想杀谁就杀谁。”
“你说什么?”沈青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么多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谁知这话触动了帝王紧绷的神经,萧慎发狠般埋头咬了一口开阖的唇瓣,语气阴郁又暴躁:“先生教会我如何做一条好狗,但却没有告诉我,再听话的狗也会被抛弃!”
沈青琢却如遭雷劈,“你、你怎么能——”
小徒弟方才咬了他的唇?
“我怎么了?”萧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再度覆唇下去。
沈青琢回过神来,飞快侧过脸,不假思索地骂道:“恶不恶心?”
话音刚落,殿内蓦地陷入死寂。
就在他有些后悔时,铁钳子般的大手狠狠掐住他的下颌,强硬地将他的脸掰了回去。
下一刻,尖锐的牙齿咬住丰润的下唇,趁他吃痛低呼时,彻底攫取了他的唇舌。
有力的舌在他的口中横冲直闯,毫无技巧可言,与其说是一个吻,倒不如说是在发泄压抑已久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