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会儿饭之后,王冬梅讲了一些话。
无非是回顾,缅怀,总结,展望。
最后一句话,她是给潮生说的,她说:“潮生,妈妈不希望你太累。”
没有什么大道理,也不算特别的叮嘱,但是潮生一直记得。
这顿饭吃的不算快乐,但算释怀。
吃完饭之后,他和温澜一起去外头放烟花。
推开门就能看到温澜家门口贴的大红色福字,而他家门口却贴着火纸。
他这个人有轻微强迫症,讨厌在门上墙上贴东西,感觉像补丁,以前连春联都觉得难看,过完年总要找个机会揭下来。
可上午贴火纸的时候,他才发现春联有多好看。
……想东想西的瞬间,温澜推门出来。
温澜穿着大红色的风衣,围着白毛巾,很像在过圣诞节。
潮生还是中规中矩穿他以往的衣服,黑色的夹克衫耐脏,黑色牛仔裤耐看,他不算赶时髦,但胜在身材好,不谦虚的说,穿什么都不难看。
他们一起下楼去。
正巧院子里也有不少邻居在放烟花,楼下的婶婶看到他俩,就笑说:“瞧瞧你俩,一年一个样,都是大孩子了呀。”
温澜和潮生都只笑笑,学不会怎么假热情。
婶婶又说:“哦呦,真是郎才女貌,真配啊。”
其实说实话,每当有邻居或同学开他们玩笑的时候,潮生都觉得挺甜的。
然而这句话让温澜身子一僵,她看看潮生,无奈的耸耸肩,说:“真没想到咱俩也能闹绯闻。”
潮生听她这么说,原本不明显的笑容很明显的凝滞了一秒。
温澜没有把这个话题放在心上,她借着路灯的昏黄,低头数袋子里的烟花棒,默了默,问潮生:“去海边放吧?”
“好。”
他们骑曲芳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到海边去。
在路上温澜已经迫不及待点了一根仙女棒,潮生听得到后面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声音,抬眼就看到远处大楼后面的烟花,又闻见空气中的鞭炮硝味儿……
街上没有什么人,他却感觉很热闹,清冷至极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