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挣扎地浑身衣服都散了,汗也出来了,一只脚踝还牢牢的在秦卫东的手心里攥着,从没挣脱过。
他累得喘了口气,可怜地与秦卫东打商量:“我好饿,先吃完饭,再消毒行不行?”
他的那点小心思被秦卫东一眼看透,方黎不想面对的事都习惯性往后拖,先拖了再说,秦卫东知道他怕疼,耐着性子同他说:“消完毒,包扎好,就让你去吃饭,还给你买糖。”
秦卫东不加后半句还好,加了后半句,方黎的脸就臊红了,好像他这么大了,还需要人家拿糖哄才行?
他面子上挂不住,放松了点腿:“你轻点啊,你碰之前,得和我说”
秦卫东点了头。
方黎叫了无数声,等秦卫东终于拿着酒精把那片沾上的脏东西擦掉了,脸上脖子上被他蹬了好几脚,身上出的汗比他的还多。
方黎裹在被窝里,嚎着:“疼死老子了!”
“不让你去教书,你非要去。”
秦卫东把脏掉的纱布丢去垃圾桶。
方黎咕哝着:“下午你是不是要去选炼厂?记得把我的自行车从学校带回来,链子坏了,给我修修。”
秦卫东去外面盛了碗饭,坐在床边,喂给方黎:“伤了,这几天不要去了。”
“不去没钱发的呀而且校长那份给我我已经够不好意思了,我再请假,那人家还要我这个老师干什么”
方黎吃完一口,又换着秦卫东吃,两个人吃完了,秦卫东把碗筷拿出去,让方黎在床上睡会儿,下午不要去学校了。
方黎的腿也走不了,幸好今天是周五,上午上完课孩子就回家了,最起码能歇两天。
秦卫东就休息不了,吃完饭,他就开着矿上的面包车下山去选炼厂了,看上次原石选出来的品位怎么样,方黎下午无聊,从屋里头出来,看见冯晖正弯腰站在纸箱旁逗着他养的那只小兔子。
冯晖晃了晃手里的草:“你养的啊?”
方黎点点头,冯晖一笑:“我姐小时候在家里也养了一只,就是一拉屎,特味儿,就让我妈送人了。”
“它拉屎是臭,开始放屋里,熏得我睡不着觉,才放外头的。”
工人都下矿了,几台吞金碎石的碾子和出渣车的噪音声太大,冯晖站近了点:“秦卫东是你朋友?”
方黎平常在矿上也没个说话的人,他也薅了根草逗兔子:“我们是同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