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简看到方黎扔过来,吓了一跳,赶忙接住了,才松了口气,他拿在手心里,走到床铺坐下。
“你多大?我十九。”
“我也十九”
“你有十九?”方黎还挺惊讶的,他又从头到家打量了戚简一遍,他还以为戚简最多十六七。
方黎扯了毛巾,准备去洗把脸,看见戚简宝贝般的把那个小盒子放在床铺枕头边的最里头,用枕巾盖着。
“冯晖给你的,你不打开看看是什么?”
戚简看看盒子,又摇摇头:“我怕打开坏了。”
方黎无语地很:“随你吧。”
反正又不是给他的,等方黎洗完脸回来,戚简还在床边,手里又捧着那个盒子,看样子真是宝贝了,外面日头西沉了,方黎也不饿,索性坐下来,随口问道:“你跟冯晖是同学啊?”
戚简点点头:“是”
“那你怎么不继续在省会读高中呢?”
读高中就意味着有机会考正规大学,就算考不上大学,能上个普通大专毕业了也管分配工作,不知道比他们这个不入流什么夜校培训班好上多少倍,更何况,晋阳可是省会。
“读读不下去了”戚简眼神黯淡下来,他低下头去,声音比蚊子高不了多少。
方黎没听到,看戚简还纠结地拿着盒子:“想看就打开啊,冯晖本来不就是送你的?”
戚简犹豫了一下,想起冯晖交代他的,一定要打开看看。
他摸到盒子的卡扣,方黎也凑过去瞧,里面是一块手表,表链还是当下时兴的全钢银链,方黎看到表盘上的牌子是串英文,方黎也不认识,不过冯晖那富二代会买的,估计也不会什么杂牌货就是了。
“戴上瞧瞧。”
戚简点点头,小心地把手表搭在手腕上,不过他没带过手表,不知道怎么扣,方黎也不懂,和他研究了一会,听见细小地咔的一声,才把手表的卡扣扣上。
戚简的手腕细,戴这种小表盘的手表衬得很秀气。
方黎说了一句:“冯晖还挺眼光的。”
晚上上课前,戚简问方黎要不要帮他打热水,方黎才意识到,来了这儿,什么都得自己干了。
他拎上水壶,和戚简一起。
下楼的路上,听见学生们的打闹说笑,这儿不仅给长定技校的学生住,还外包给了好几家像他们一样的合作办学的厂和公司,供外头的人住,人员混杂的很,有的男生宿舍门口竟然还传来阵阵女学生的笑声。
到了教室,老师还没来,里头坐着二十多个人,方黎一看,好家伙,全是女同志,不少都还戴着服装厂里做工的袖套没摘,七嘴八舌地聊着天,方黎和戚简是少见的两个男同志,一路坐下,几个女工都往他俩这里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