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不肯,说她的钱另有用处,就被阿妈锁在了屋子里,扬言如果不掏钱,就把她锁起来,连班都不给她上!
那天晚上,黄栋梁到了两人约定的时间地点等不到黄莺,来黄家才知道她被锁起来的。
囚她的屋子连个窗都没有,解救不得,黄栋梁请了村中黄姓宗族的人上门劝说无望。黄栋梁又找了自己当兵的领导,请县城的警察上门,那身制服往那里一杵,都不用说即使是自己的子女这也算非法拘禁这话,就骇得黄莺的阿爸阿妈立刻放人。
黄莺出来的时候,已被囚了三日两夜,出来时扑在黄栋梁怀里,嘤嘤啜泣。
黄栋梁向来是无条件支持黄莺的,把她带回家,才有空问她,她说的钱另有用处,是什么用处:“你是想开店还是想买什么?可以跟我说的。”
黄莺摇头,她为他着想:“你要退役了,我要留点钱给你做生意。”
黄栋梁揉她的脑袋,说她是傻姑娘:“我不用。如果你想给你弟,就给吧。”
“我不要!我靠双手挣的钱凭什么贴补给我弟!”黄莺说这话时有种奇异坚定的美,紧紧拥住黄栋梁的腰:“我自己挣得钱爱怎么花怎么花,我就是要给你花,我要你天天吃排骨吃牛肉吃鱼头,吃饱饱吃胖胖,都不给他!”
听得黄栋梁在笑,眼底却湿润了,心无着力处时紧紧揽住黄莺。
黄莺和家里闹翻,就在黄栋梁家住了下来,村中有人蜚短流长,说她未嫁就住男方家里去了,她也不怕,心中有定海神针,反问回去:“我和他还有他妹就是一家人,住一起怎么了?”
时日这么过,黄栋梁退役,黄莺已经在筹划二人是在县城赁间铺面做小生意好,还是在村中置条船捕鱼好。这时,他带回来一个消息,说得领导赏识,有门路去南市做警察,月薪足有一千二。
黄栋梁说要带她去,结婚,然后在南市租屋生活。
黄莺犹豫了,她在县服装店是销量最高的店员,提成也是最高的,要她放弃,她会心疼的。
不过只犹豫了一秒,黄莺就点头随黄栋梁去南市,她既然认定他,在哪里又有何妨。
黄栋梁也知道黄莺是如何横下心来抛下一切,不管不顾地随他去南市的,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负她。
出发南市的前一日,二人去县民政局打结婚证,昨晚二人收拾行李,又闹到床上,睡了不足两个钟又要赶民政局开门。
黄莺打了个哈欠,给黄栋梁系上领带,他则擦掉她眼角的眼屎,二人对视,眼角眉梢都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去南市那日,是熟人的拖拉机顺路送二人进县城,天未亮,黄莺坐在车后的护栏上,看着屿山村在身后化作小小一个点,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对未知的未来很是茫然,问黄栋梁:“所谓的南市改革开放是怎么一回事?”
黄栋梁当兵时有了解过,解释了一下。见黄莺听不懂,就言简意概地说:“人民生活会越来越好,国家会越来越富强。”
却换来黄莺叹息一声:“那你我背井离乡,日子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
黄栋梁说:“我的日子已经好起来了。”
黄莺不解:“什么时候?”
“我想想啊。”黄栋梁说这话时牵住了她的手,他笑得很开心,眉目熠熠如星:“我想,是遇到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