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腹诽,一边走进厨房拉开冰箱一看,吓了一跳。
冰箱里三格摆满了豆腐,有些甚至已经开始胀气,不知道是几天前买的,他皱着眉随手拿了一盒看了眼日期,已经是七天前的了。
从七天前开始,每天都有,但是也没开封过,就是摆在那里等它开始胀气发酵出酸臭的味道,然后再买一盒新的把旧的推进更深的地方。
白尘陈觉得就是钱多造的,拧着眉头把冰箱都清理了一遍,找到一盒今天新买的豆腐开了封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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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尘陈从厨房火急火燎地装好盘,叫人下来吃饭的时候就听到木楼梯“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
他下意识抬头去看,傅纵行套着一件白衬衣,下面穿着黑色休闲裤,身高腿长地迈下来,在灯光下露出一张英俊的脸,高挺的鼻梁、眉眼深邃,在脸上刻出两道入木三分的线。
但因为失血的原因,唇上并没有什么血色,脸颊也微微凹陷下去,看起来有种虚弱的美感。
白尘陈不知道他硬生生饿了自己五天才达到这个效果,从傅纵行身上收回视线招呼他过来吃饭。
想着他受伤其实应该吃的清淡一些,除了麻婆豆腐,还摆了两个炒青菜和一碗白粥。
傅纵行单手拉开椅子,面无表情地坐下去,这时候白尘陈才发现他衬衣没有扣扣子,敞开的两侧露出一道平直突起的锁骨,左胸先裹着纱布,上面透出血色。
这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气温就降了下来,屋里散着股清冷的寒意。
白尘陈看了他一眼,说:“要帮你把衣服扣起来吗?”
傅纵行本来就是故意留给他看的,已经被他看到就无所谓了,但脸上仍旧神情寡淡:“可以。”
白尘陈走过去,在他身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脑子里不断重复“少爷”那句“可以”,一边在心里想:老奴给您更衣。
他扣到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眼尖地看到傅纵行后颈,腺体凸起的位置好像有一个半弧的疤,应该是因为时间久了,已经变成了浅褐半圆,看不太出来是什么东西,但他直觉或许是个牙印。
由于本能的遗留,只有腺体在标记的时候才能被牙齿咬下记号,很少有被人咬过腺体,对更多人来说的腺体只是一个未能进化完全的,类似阑尾的器官,甚至可能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其实也是能被人标记的。
白尘陈收回手,又看了眼傅纵行侧脸,才收回视线。
等他在对面椅子上坐下,傅纵行淡淡撩起眼皮,秾黑的眼眸直直盯过来,眼神里强烈的侵略感激得白尘陈耳背细腻的肌肤上立刻窜起一片鸡皮疙瘩,他作为的直觉让他往后退了半步,才意识到自己坐在椅子上,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恐惧感朝自己颤来。
等他有些警惕地看过去的时候,傅纵行已经收了目光,寡淡着一张仙男脸,仪态优雅地拿起筷子去夹豆腐。
硬生生把一桌饭吃出了皇家盛宴的错觉。
白尘陈想起来一件事:“还没介绍,我姓白,尘土的尘,耳东陈,白尘陈。”
傅纵行咽下一口被嚼碎的豆腐,毫无表情地看他,好像在说:哦,所以呢?
白尘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