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贤妃娘娘请安。”永和宫门口的侍卫见到贤妃轿辇,上前拦住。“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太皇太后仁慈,让本宫来瞧瞧懿贵妃。”贤妃拿出仁寿宫的令牌。
“这…”侍卫为难。
“懿贵妃还怀着龙裔,不小心照料着,仔细你们的皮!”贤妃身边的太监厉声道。上前挡开正在犹豫的侍卫,替贤妃推门进去。
“你怎么来了?”沈明娇未施粉黛,长发如瀑只用一支白玉簪半挽着,窝在椅子里翻南海录读。
“外面翻了天,你倒是清闲。”贤妃打量她面色红润,放了心,也不见外地坐在小榻上。
“运筹帷幄中,决胜千里外。”贤妃胡乱翻看着她放在桌上的行军录,笑道:“我来与你说个好消息。”
“怎么了?”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她买了个关子。
沈明娇也不勉强,仍边浏览着南海录,一边执笔做着记录。
大约两刻钟的功夫,观棋神色匆匆进来。“主子,太皇太后薨了。”话音刚落,便听外面传来敲响丧钟的声音。
沈明娇面带错愕,看向贤妃道:“这便是你的好消息?”
“皇上想要萧家出兵,萧家…想要来日储君之位。太皇太后的命,算是萧家效忠新主的投名状。”
“所以,萧家,放弃了太皇太后。”
“不是放弃,是默契。”贤妃懂她的唏嘘,“在太皇太后眼里,她一生都是为了萧家而活,这也算是…死得其所。”
“在这个节骨眼上,面对沈家,皇室与萧家须得拧成一股绳才有胜算。太皇太后与皇上之间隔着杀母之仇,自尽,是她唯一能为萧家做的事。”贤妃直言不讳道:“萧家要的,便是借皇室这股风,吹倒沈家。”
“尉迟暄最忌外戚做大,他不会让萧家的孩子成为储君的,何况萧家。”
“萧家眼下,是一盘死棋。唯一能重焕生机的法子便是…无论如何,五个月后,都会有个男孩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贤妃这些年在宫中一直以无知蠢钝的形象示人,以求自保。如今倒是对这局势洞若观火。“萧家不指望皇上信任,只是求个喘息的机会。”
“萧家与皇室一起扳倒沈家这个心腹大患,五个月后,皇帝驾崩,顺理成章扶新主登基。”沈明娇了然。萧家与皇室合力扳倒沈家、尉迟暄驾崩,主少国疑,萧家扶着贤妃临朝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