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泽将她抱起,走到桌子前坐下,那里有早就准备好的红豆酥糕,他两指捻起一块,递到她唇边。
“吃罢。”
红豆酥糕的香腻气味萦绕在房间里,扶月却闻不到什么味道,张口咬下红豆酥糕时,黛眉一皱。
“这红豆酥糕是不是忘记放糖了,怎么没味道?”
油灯下,红豆酥糕摆放得整整齐齐,与婚房的颜色极相匹配。
季玉泽听了她的话,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低眸也咬了一小口手上的红豆酥糕,喉结滚动,入了腹中。
等他咽下去,扶月才问:“我说得对不对,是不是没味道?”
没过多犹豫,季玉泽弯唇笑着放下手上的红豆酥糕,顺便替她擦了擦嘴角糕屑,道:“嗯,确实没味道,可能是今日太忙,下人忘记下糖了。”
扶月倏地意识到什么,没再吃东西,指了指房间上面:“我们上屋顶看月亮罢,在房间闷得有点难受。”
“好。”
他扶着她站起来。
即使是大婚当日,兰竹院也没有丫鬟和小厮把守,他们可以随意出入,并不用讲太多的规矩。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陷入昏迷的陆少慈忽然睁开眼,伺候在他身旁的小厮几乎喜极而泣,朝外面大喊着。
“来人啊,来人啊,郎君醒了!快去禀告将军!”
陆少慈瘦得不成人形,眼底一片青黑,就着小厮的手坐起来,望着窗外,气若游丝地问:“我躺了几日。”
小厮抹了一把眼泪,回道:“郎君您躺了快七日了。”
原来都过去那么多天了,陆少慈扯了扯嘴角,想要站起来,踉跄了几下才站稳,扶着床柱的手背都泛起了青筋。
小厮生怕他有什么闪失,劝道:“郎君您还是躺着罢。”
间歇性的烟花响声传入房间里,陆少慈坚持走到窗前,望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露出一个笑容。
“今日是什么日子,京城怎么放那么多烟花。”很好看,能在死前看一回烟花,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小厮迟疑了一下,观察着他表情,声音很小:“是季郎君的大婚之日。”
季郎君。陆少慈眨了眨眼,强撑着想闭上眼睛休息的欲望,生怕闭眼的时间过长会再次昏迷过去,从此不会再醒过来。
今日能醒过来,极有可能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