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会出于同学之间的关怀,给他回一封信。
祝时雨不敢再去深思这一切的可能性,她捂住胸口,眼眶酸胀,一阵阵不可名状的抽痛从呼吸处传来。
或许他们就会因此保持联系下来,或许,三年后的大学,会在同一个城市。
“高一下学期。”
因为一些缘故,我必须要转学离开,认识你的这段时间很开心,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方便的话,请你记一下。
“妈。”她顿了顿,视线看到周珍,平复了下心情,才用如常的口吻问:“高一的时候,你有收到过什么我的信吗?”
你好,我是孟司意。
不知你是否一切都好,离开学校那天,听同学说你生病了,希望你身体健康。
时间太久远,一封信件在辗转过程中意外太多,难以去取证,那天他们聊过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今天回到这里,祝时雨突然就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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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箱子开始见底时,外面夕阳已经变成了蜂蜜色,铺在脚旁暖意融融,祝时雨眼睛看得酸涩,手边成堆的纸张凌乱放在那,她在最后的几封信件中找寻着,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
大概是她的认真反常,让周珍察觉到什么,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变得重视。
上面没有署名,收件人那里却规规整整填着她的名字,右上角贴着一张四方邮票。
用过中饭,日头有开始偏西的迹象,破旧的小阳台上洒落了几分阳光,她搬了张小板凳,重新坐下来,耐心地一封封翻找着。
全英文的莫名信函、不知道哪个银行寄过来的回执、整本的宣传文件她一样样翻过,神情逐渐麻木,祝时雨正要直起身休息一下,试图按按发酸的脖颈,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底下一个柔软边缘。
箱子里信件很多,多年累计下来,数量可观,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寄件人收件人不明的、拆开难以辨别的、还有内容奇怪不知道是用做什么用途的
给你写这封信或许有点唐突,新学校一切都好,只是不太适应,很想有个熟悉的朋友说说话。上次你在笔记本里给我留的那个电话号码,打过去是别人接听的,我想你或许不太方便,所以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式。
整封信很薄,夹在在一堆广告文件中毫不起眼,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人忽略。
放在旁边的手机叮的一声响,涌入一条新消息。
周珍带着祝时雨走过去,两人踩在地上,在瓷砖上留下一个浅显的脚印,她翻出那个箱子,空气中漂浮起尘埃。
简单、日常的一封信,没有任何特殊的内容,如果当时的祝时雨收到了,应该也只会当成一个突然转学离开、不适应新环境的同学的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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