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华来了兴趣,喝了口香茶,柔声道:“二楼就是个卧房,当年还是我给他布置的。”
“周老爷为何在那住?”
“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心悸的毛病,每个月都发作,疼起来胸闷气短,非要独自到僻静湿润之地小住几日才行。”
“每次都是他一人去?”
“我陪着。”
穆逢春脑中闪过上次潜入二楼的画面,那里确实看不出什么,但直到此时此刻心里还一直有个声音在说着疑问:一楼机关重重,二楼却风平浪静,这本身就有悖逻辑,难道周致萍就不怕自己上楼时误碰机关?
也许所有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周致萍在故布疑阵!
再看沈月华,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像是在品评一幅画作,表情奇特似笑非笑,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在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到一丝久违的熟悉感。
出于本能,他想逃离,然而理智还让他安稳地坐着,问道:“您是否听说过玉魄珠?”
沈月华攥紧帕子,答道:“这跟穆先生除妖有关系吗?”
“若我说有呢?”
沈月华使了眼色,屋中站立两侧的侍女全部退了出去,待到只剩他们两个人时才轻声道:“我知道穆先生想要什么,老爷吝啬,不愿拱手让出玉魄珠,可我不同,芳儿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他生母多病,整日闭门不出,他跟我时间最长。我保证,只要他好起来,我就立刻说出玉魄珠的下落。”
“玉魄珠就藏在观星台,对吧?”
“是,也不是,确切地说应该是绘有玉魄珠下落的地图在观星台。”
“如此说来我自己也可以拿到了?”
“您要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我可以跟您兜个底,我家老爷改造观星台用了两年之久,您说就加盖个二层楼哪用的了那么长时间?”沈月华像换了一个人,一扫刚才的娴静,冷若冰霜。
穆逢春咧嘴一笑:“我们一言为定,明天晚上我就除妖卫道。”
“那我等您的好消息。”
从沁菊斋出来时外面晚霞满天,穆逢春站在院中,风一吹全身发冷,他一摸后背这才惊觉刚才在屋中时出了一身汗。
他回到竹香园,蹑手蹑脚地悄然走近。偏房内,传来说话声。
“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语气急躁,听着像阿厌的声。
“别着急,得等。”声音很小。
“等什么,要我说做了他,一了百了。”
“他又没招惹咱们,你怎么能平白无故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