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纯在巷道内东躲西藏了许久,好容易避开追兵。待天亮时,城门大开,他在脸上抹了一把泥,缩着身体装作病痨快死了的样子,糊弄过去守卫的盘问,飞奔回到马车。
一掀车帘,他呆住。
穆逢春正抱着阿厌,手抵在后心处,不知在运什么功法。他本想出言制止,可穆逢春神色坦荡自然,不像是害人,他又适时闭嘴观望。
穆逢春松开阿厌,将他放平,对阿纯说:“我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一晚上都很痛苦,我刚给他传了些真气,让他好受些。
阿纯疑道:“你确定不是妖气?”
穆逢春气恼又委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若想害人还用着等你回来目睹,早就掐死他然后走人了。”
阿厌此时睁眼,对阿纯摆手示意他别争论,有气无力道:“我想歇会儿。”
阿纯知道,自己这个本体最是能忍疼,若出言要休息,那肯定是难受到极点,实在受不住了才会歇着不干活。
他跳上马车,将脸擦干净,戴了个帷帽,驾车进城。
好巧不巧地是,出城时盘问他的士兵又正好检查到他进城,阿纯生怕认出来惹怀疑,头压得低低的。好在阿厌是真病了,脸色苍白,嘴唇干涸,呼吸就像拉风箱,感觉随时就要断气。那士兵只粗略瞧一眼就觉得晦气,骂骂咧咧:“他奶奶的,快死的人也往城里拉,这要给老子过了病气可咋办!”手一挥,将他们放行。
阿纯驾车装听不见,手指却向后弹出一束白光,正射中那军爷的腋下,抱怨立即变成了哼叫,周围人都停下来看他脱衣瘙痒,捧腹大笑。
他们选了一家高档客栈,架着阿厌进去。堂中几个伙计一看有病人,马上跑过来搭手,先把人扶到上房歇息,然后再请他们下楼办理住店事宜。
阿纯要了两间房。
穆逢春道:“我可不跟你睡一间。”
阿纯冷笑:“放心,我跟阿厌一房。”
穆逢春睛珠一翻,将门关死,径自补觉去了。
阿纯打了一盆热水,坐到床边给阿厌擦汗,心疼道:“你这毛病每月一次,要没有药得活活疼死,你快点跟那老东西联系,让他把药送来。”
“现在说也来不及了,反正一共就三天时间,熬过今晚就好了。”阿厌气息微弱,全身骨骼肌肉都要散架。
“那也要说,好歹把二月份的药弄到手。”
“二月份咱们就回去了,不用着急。”
阿纯摇头:“我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了,你查出具体位置了吗?”阿厌强撑精神问。
“查出来了,等你熬过这几天,感觉好些再去也不迟。”
阿厌点头,勾勾手指:“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