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贺兰晸的衣襟,习惯性地摸他脖颈,迷迷糊糊,声音稚嫩,“阿兄……”
“嫦娥女,孤带你回寝宫。”
贺兰琂努力睁开昏沉的眼皮子,最后以失败告终,胡乱蹭了几下贺兰晸的下巴,摸完他的脖颈,又去抓他耳朵,“好阿兄,谢谢阿兄。”
身后的侍女侍人亦步亦趋地劝说:“殿下抱了一路了,让奴婢等替殿下代劳吧。”
贺兰晸:“用不着。”
他所说的寝宫既不是他的,也不是贺兰琂的,而是崔樱的。
“嫦娥女,我们到了。”
贺兰晸放下贺兰琂,替自己跟妹妹都整理好衣裳才走进去,结果被拦在寝室的外头。
贺兰琂抱着他的双腿,揉着惺忪的眼皮听贺兰晸跟守在外面的侍女官交谈。
然后就听贺兰晸笑意顿失,颇为挫败地低头垂眸,兄妹二人四目相对。
贺兰晸很失落:“嫦娥女,母后现在不得空。”
他嘴角垮下来,才如一个普通正常的世家少年郎一般,明明气度作派得了贺兰霆的真传,实际上极为恋母。
贺兰琂年纪虽小,梳着稚儿总角,却已懂得安慰她兄。
她伸手,直到重新被抱到贺兰晸怀里,才一边环着他的脖子一边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我们去隔壁殿等,我想吃酥山,昭昭也去。”
屋内崔樱撑着贺兰霆的双肩,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湿汗淋漓。
她面容比牡丹更娇艳,脸颊飞红一片。
贺兰霆很痴恋沉迷地在她脖颈处嗅香,浓黑的眼珠里有收敛许久,漫不经心的霸道与愠怒,“人死了不都是尘归尘土归土,就叫他好好在土里待着就是。忘了你自己身子弱,还跑去上什么香?”
崔樱集中不了精力,随口清浅地回复:“……往,往日情义,总归有,有几分。”
贺兰霆像是要在她脖子上吸出血来,让她不敢再往下说。
他舔了舔尝到淡淡血腥味的嘴皮,意犹未尽,“上回灵州回来,你被煞气冲撞养了两个月才好。我说过什么?”
贺兰霆:“再有下次,朕将你锁在榻上一辈子,铁链金笼,你可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