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即千刀万剐。
一个人到底做了怎么样的伤天害理、祸国祸民的事才会被用于极刑?还是这仅仅只是一声阴谋诬陷。
可若非是滔天的恨意,封祈也不会成为厉鬼,如果他真的做了害人害己之事,又怎么会化成厉鬼,并头七之日,屠了整个大厉皇城。
楚若存以为封祈清醒过来后会暴怒或者是痛哭,可是他却只是坐了起来,但眼中的戾气到底藏不住,这就是当年被压制的厉鬼原来的面貌。
他慢慢接收记忆,适应之后,眼里的戾气一点点降了下去。
楚若存脸色还很苍白,他带上了门,把其他人的视线阻挡在外面,不敢确定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封祈喉咙发紧,死死地盯着楚若存:“我被沉封太久了,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
“死前还是死后?”楚若存也问得相当简洁。
现在的封祈记起了自己死前的事,也记得死后的事,“我杀那个狗皇帝,可是,我现在连他的脸都想不起来了,他家族上上下下一百三十五口人,全都死在他手中的权力之下。是谁给我下的禁咒?是你吗?师弟。”
楚若存说:“你是真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封祈额头上还有一道他自己刚磕在床头弄出来的细痕,要是他的纪经人见着,得心疼死,这张脸每天创造的价值的都是按亿算的。
他突然凑到楚若存的面前,双手死死抓紧的他肩头,刚刚那点致郁的神情不复存在,他眼眸如墨般深沉。
封祈以低沉地声音在楚若存耳边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复活我。”
楚若存却将他按在墙上,一改往日的温柔,质问他:“你自己不清楚?”
“楚若存,谁让你做那些事了!”封祈低吼道,眼中因怒气而发红,“我死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听话好好等在山上!”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我复活你有什么不对,你命不该绝!你是我师兄,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楚若存双手捧着他的脸,释然一笑,“我本就是你救回来的,我的命就是你的,让你活着有什么不对?我不想再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封祈闭了闭眼,额头抵在楚若存额头上,被千刀万剐都没哭的眼泪在这一刻流了下来,正好滑落在楚若存的拇指上,是温热的。
“你行刑的那天,我也在。”楚若存情绪自然也有了起伏,他看着封祈流泪,眼里也早已蓄满了泪水,眼一眨就哗啦啦的往下掉,“野狗把你的肉叨走,狗皇帝和贵妃坐在高位嘻笑,他们根本没把人命当一回事,我很后悔,我当时还太弱,救不了你。不过,在你把狗皇帝杀了之后,那些陷害过你的人,都会死,永世不得翻身。”
“你刚问我,还有什么事记不起来,我问你,我死后,除了让变成厉鬼的我转生成人,你还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又为什么去鬼窟?”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楚若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楚若存想逃避掉这个问题:“几百年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封祈死死地盯着他,抹掉他的眼泪:“反正我有的时间,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如果还当我是你师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