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时,桑絮照例在周一回过一趟淮城。那晚她们在家做饭吃饭,喝了点酒,吃完桑絮想出去散步。
牵起裴思渡在树下走,脚步轻飘飘的,幻想自己是一株初夏的植物。
繁冗的、枯杂的部分被精心修剪过,长得茂盛又笔挺,够给好心情。
她无需遮着掩着,大大方方地牵住她的栽培,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裴思渡轻声给她哼歌,声音比视频里更温柔清润,嘴角带笑。桑絮点的歌,她只学了调子,没记住歌词,一半的词都是临时瞎编的,唱得却好听。
桑絮忍不住笑:“不应该吧,你记忆力那么好,歌词没记住?”
来她琢磨明白,裴思渡是故意的。
她改了词的部分,让歌曲变成了彻头彻尾,只属于桑絮一的情歌。所有的感情,都放在歌词里,被柔柔地哼出来。
进电梯,桑絮快速地在她脸亲了一口,她们都装得若无其事。
……
压在卧室沙发里,亲她脸颊的几秒钟,桑絮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画面。那是她跟裴思渡在一起的点滴,无论何时回忆起来,都像蜜糖一样。
她分心了,迟迟不进行下一步。裴思渡的手搭她的腰,发凉的指尖与衣下微汗的肌肤相触,她唤了回来。
桑絮为自己的走神而抱歉,心想,可是亲密的次数多了,不像以前一样馋得无暇清醒,只知贪吃。
她把腰作『乱』的手拿开,压在一边,蹙眉威胁:“你别『乱』动。”
闻言,弯了眸子浅笑:“动也不许动?那你不如把我绑起来。”
桑絮看她气定神闲的样子,故意说:“好啊。”
“不可貌相,你还有这样的癖好呢?”
其实没有,舍不得束缚她,让她难受。
她低头去吻裴思渡的唇,得积极的回应,细密缱绻的吻让她切实感觉自己被在意着。她可以加深这个吻,也可以随时停下来。
她喜欢做掌控节奏的那个,裴思渡也容许,被惹时除。
她次想象自己是植物,不做幼苗,青草,灌木,要做参的树。染着浓郁的绿『色』,裴思渡除了是她的栽培,也是她所倾慕的娇艳花枝。
她想被她攀援,依附,用一生为她遮风避雨,抵挡烈阳,不让她折损一片花瓣。
“我好爱你,我越来越爱你了,你爱不爱我?”
似乎满腔的热切与烧灼都凝进这一个字里,这是裴思渡教会她的字,但裴思渡没有跟她说过。
她贪婪地也想讨要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