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丰一愣,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只好默默退到门边。
地面很硬,坐在满是酒味的羽绒服上还是不舒服,毕竟屁股已经没有肥肉。
蜡烛燃尽,一片寂静。
“我遇到的每个人都尿过裤子,包括我。”
是春丽的声音。
毛子丰苦笑。
还挺懂得安慰人。
他脱下警靴,揉着生疼的脚趾。
即便没有第一班岗的命令,以现在的大脑活跃程度,也是不可能入睡的。
根据职业习惯,他通常不是一个聆听者,而是审讯者。
春丽很好。
救了自己的命,给予热的食物,治疗伤痛。
可惜,她不是完美的队友。
因为,她在说谎。
毛子丰点了一根烟,唇角微微上扬。
春丽的叙述,有很多疑点和漏洞。
他并不是主观上去怀疑,只是基于自己的三观和常识,所做出的合理判断。
人鬼乱世,究竟是天灾还是人为,开关是被谁按下的?
如果春丽的经历大致为真,那么西客站的幸存者营地可以说是唯一的,正确的去处。
她却孤身一人,冒着巨大的风险背道而驰。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