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隆冬格外寒冷,外头黑黢黢的,风也吹得大,隐隐有要下雪的趋势。
室内烧着炭盆,温暖如春。
外头忽然传来翠翠的大嗓门,一个劲儿催促道:“娘子,娘子,该起床了!”
屋内的李瑜被吵醒,犯嘀咕道:“大清早的鬼叫什么……”
宁樱在被窝里戳了戳他,提醒道:“郎君今儿得朝会。”
李瑜蠕动了两下,痛苦地翻了个身。
宁樱趴到他身上,吹他的耳朵。
温热的气息钻进耳朵里,痒得钻心。
李瑜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躲避,宁樱又拿发梢去戳,他被扰得烦不胜烦,索性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全身的重量都落到了她身上。
宁樱哎哟一声,那厮跟石头似的推都推不动。
她伸手去掐他的屁股,愈发不规矩。
李瑜忙捉住她的手,宁樱咯咯笑了起来,把他推翻往他怀里钻。
温香软玉在怀,李瑜更不想起床了。
新婚燕尔,总喜欢耳鬓厮磨的脉脉温存。
之后又听到美月的声音,宁樱才离开温暖的被窝,取来外袍披上,粗粗挽上发髻,把李瑜从温柔乡里拽了起来。
他睡眼惺忪地坐在蚕丝被褥里,披头散发的,整个人还处在游魂状态。
那情形很难不令人想到现代社会里的上班族,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想上班。
宁樱上前拍了拍他的脸,李瑜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她又气又笑,再次把他拽了起来,结果那厮直接把她拖到床上滚了一圈。
宁樱怕他耽误了朝会的时辰,忙掐了他一把,说道:“郎君什么时候给阿樱挣诰命?”
那“诰命”二字像带着神奇的魔力,李瑜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对,挣诰命!”
宁樱被他的举动逗笑了,找来夹绒里衣给他穿上。
要是往日,那家伙跟生活不能自理的大爷似的,处处要人伺候。现在却不一样了,多数情况下都是自己动手处理,动作虽慢,好歹像模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