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复而关上,屋内又仅剩了两个人干瞪眼。
姚静檀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模样,指腹轻轻在点心碟沿上滑动,就当眼前无人。
实则这件事一出,孟砚泓心里便有了主意,非要将人留在这里问话,不过是因为他的一点私心罢了。
自打退亲之后,二人几乎再未有过独处,袖楼那次闹的不算愉快。
窗外的风透过纱窗吹进来,吹的桌上录本翻开几页,是迷软的纸声响动,孟砚泓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案,待动作停时,他才开口,“前几日那场雷雨,你可有好眠?”
审室本就不大,他低沉的声音赫然一出,倒显得有些突兀,姚静檀骤然抬眼,目光奇怪的盯了他一会儿,“这件事同林启安有什么关系吗?”
“自然没有,”她陌然的目光让他一下子噎住,心里有些乱,竟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我很想知道,便问问你。”
“大人还能关心这种事,当真是难得,”姚静檀唇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出来,但她并不打算同他讲自己的事,“我之前该说的也说了,修杰哥哥讲的,你想来也记住了,若无旁事,我便先回府了。”
他的确再没什么理由能将她扣留在这里,林家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
“好。”孟砚泓眼皮垂下,自小骄傲如他,竟也有失意落魄的时候。只是这般模样,对面人走的急,并未看到。
余光看她衣袂飘然的出了门去,门外透进来一束光,正打在他的侧脸上,屋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吸入鼻中,过后便散。
孟砚泓这才将脸抬起来,目光留在方才她坐过的椅子上,桌案前是她未吃一口的点心,还有仍沾着她口脂的杯沿。
心口陷落,他讲不出是什么滋味,只知道不大舒服。
待姚静檀回家,姚唯舒便一直抱着她哭,姚唯舒是一点情都不敢欠旁人的,哪怕是亲人。
她最怕的就是连累家人,更怕给家人添麻烦,也正因如此,她才会被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一忍就是这许久。
“静檀,你回来就好了,”姚唯舒手里的帕子已经湿的近乎可以滴出咸水来,“你若回不来,我就算是拼命也要拼到林家去。”
知她向来胆小,一出些事情便乱了阵脚,姚静檀也只笑着安慰。
“静檀,这件事当真是你做的?”姚唯舒肿着眼问。
“当然不是了,若是我,我哪里会瞒你们呢,”姚静檀一双乌瞳在眼皮子底下打转,“我原本想着,这件事或是二姐做的,可回来这一路我便掂量,许也不是她做的,她若做了也不会瞒我们,况且二姐才回府,你的事应当还未传到她的耳朵里。”
迟疑片刻,她抬眸瞧了姚唯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我想会不会是他啊?”
她说的人未曾提及姓名,可姚唯舒却一下子听懂了,素唇微张,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她,未说是却也未敢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