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整洁的研究所大厅,被拖的锃亮的地板砖如实的反射着来自天花板的灯光,即使已经到了傍晚,但研究所内依旧亮如白昼。
松代一树坐在电脑屏幕前,把视线从一堆看的令人眼花的数据上移开,揉了揉因为过度使用有些酸涩的眼。
就在这时,有穿着黑西装的人站在办公室外敲了敲门,得到他请进的回复之后才推开门走了进来:“博士。”
黑西装十分规矩的低着头,一点也没有探究他面前那一大片屏幕上所显示的研究数据的意思:“这个月的实验体到了。”
黑西装抬抬眼皮,心惊胆战的往上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松代一树的手指,一下又一下规律而清晰的敲击在桌子边缘,清脆的“哒哒”声几乎要打在他心上。
无声的威压一样。
“实验体已经全部到达西区那边了,”松代一树没有答复,黑西装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上面那边的意思还是让您和您的项目组先挑,挑剩下的再给其他组用。”
也就是说如果松代博士和他的项目组不去挑实验体,那么后面的所有项目组都得等着他们,直到他们挑完之后才能从剩下的实验体中带走属于自己的部分。
黑西装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自己的赌运不济,怎么偏偏输了牌,被推来通知组。
这一批实验体到达的时间比以往晚了半月有余,本该月初就到的实验体等到运送到西区已经是月中了,
组作为上面最看重的任务组,虽然不缺实验体,但面子功夫和重点项目的姿态上面一直做的很足,这种资源分配之类的问题,他们不选,剩下的项目组就只能等着。
这次足足晚了半个月,也不知道组主负责人松代一树会不会生气……
黑西装说完那句话胆战心惊的等了几秒,看见视线中那个敲击着桌面边缘的手顿了顿,随即,松代一树站起来了。
“知道了,”他随便单手披上外套,声音冷冷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走吧。”
黑西装如蒙大赦,长出一口气跟在了松代博士身后。
如非必要,他实在是不想来这里。
组是整个组织内最受看重的项目组,也是研究内容最神秘的组。
虽然没有见过组挑走的实验体最终都去了哪里,但其他任务组实验失败的实验体一直是由他们处理的。饶是他们这些平时杀人不眨眼的组织成员,有时候也会在处理的时候为那些畸形恐怖的“人”所物伤其类毛骨悚然。
没错,他口中的实验体就是一些或走投无路或重债缠身或命不久矣,“自愿”成为实验者的人。
而作为交换,组织会给他们的家人一大笔钱。
至于“自愿”是本人的真正自愿,还是家属的被动自愿,就不是他们所关心的问题了。
而同人不同命——
如果说组在实验区的金字塔尖,那么组的主负责人松代博士就在组的金字塔尖。作为整个实验区域内最重要的研究人员,他的所有身份资料进出生活都受到最高规格的保护,是整个研究所真正意义上的核心人物。
黑西装没忍住抬头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博士背影,和他露在过于宽敞的大衣袖口下一截指骨匀称干净好看的指尖。
他想起自己进门时看见的那张就算放在娱乐圈里也可圈可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