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将至,四周阒寂。
昨天郁甄在电话里提出离婚,靳文彦答应之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便特地挑了这个时候,准备回玫瑰园收拾行李。
他进屋时郁甄正坐在沙发上看平板,她双腿屈膝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吵闹的综艺打破了屋中的安静,使得气氛不像想象中那般难熬。
靳文彦沉默片刻,便上楼收拾行李了。
他在这里住了几年,东西却少的出奇。
几身换洗衣物,日常用的剃须刀和洁面乳,书房的几本书,全部东西放在一起,黑色行李箱还可以轻松拉上。
准备离开时,他想起答应粥粥买的闪光卡片还在寄来的路上,便去粥粥卧室给他留了便签,贴在粥粥的台灯上,才拎着行李箱下楼。
郁甄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客厅昏黄的灯光落在她肩头,使她平日多了几分朦胧柔和的美。
靳文彦站在玄关处,遥遥看向她,盼着她能看他一眼。
等了许久,她依旧动也不动地看平板,头也不回。
他握紧行李箱,温声道:“郁甄。”
郁甄没动。
“我要走了。你的发圈全部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了,修眉毛用的剪刀在浴室第二排的抽屉里,你新买的几个耳机被我放在衣帽间的斗柜里了。平时要好好吃饭,天冷了,不要穿得太少,要注意保暖,出去玩的时候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他说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甘心地站在玄关处又等了片刻,眸中光亮熄灭,才拎起行李箱走出家门。
老杨看到他拎着行李箱,急道:“小靳,你这是去哪?跟粥粥妈妈吵架了?”
靳文彦颔首致谢,并未回答。
他走了不知多久,郁甄平板上的综艺节目里说了一个很好笑的梗,她被气氛感染,唇角跟着上扬,谁知笑到一半,脸颊却莫名一凉,她迷茫地伸手摸了一下。
原来她早已泪如雨下。
她不知道自己和靳文彦是怎么了,这七年明明他们没必要走到这一步,可她还是任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她闭上眼斜倚在沙发上,回想这七年来的种种,觉得自己像魔怔了一样。
她很快陷入了一场梦境。
梦里的她放入进入了另一个时空,这个时空中的郁甄和靳文彦不仅没有离婚,反而感情很好。
晨光熹微,靳文彦先醒来,他用一个吻叫醒了床上的郁甄,她很爱睡懒觉,不耐烦地推他,可她那点力气放在靳文彦眼中就像是欲拒还迎,他情动得很快,抱着她替她服务了一番,后来郁甄哼哼唧唧的,显然也有些爽到了,便不再拒绝,纤细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俩人共赴云雨。
郁甄站在虚无里远远看着他们,简直无法相信,郁甄和靳文彦竟然能这样亲密。
他们一夜情之后就没有身体接触了,俩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多年不说一句话,她一直以为这场婚姻就是个错误。
原来他们也可以这样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