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蔺小砧道。
杜桓很是着急:“三月十七,落云台又怎样?”
蔺小砧语气更轻更冷:“落云台,蜀山江湖听我吩咐,顺我之意,自然可以免于劫难。”
“好大的口气,如果不呢?”杜桓道。
“大难来时,无人幸免。”
“也罢,现在随便你们怎么说。教主夫人,有些话这里说不方便,可否借一步说话?”
“即是我云山圣教和蜀山江湖的公事,就在这明处说。何必避人耳目,鬼鬼祟祟。”
“虽是公事,却是绝密。”
“我云山圣教一出江湖,天下再无绝密之事。”
“如果是私事呢?”
蔺小砧第一次笑了,笑得很轻,只有一点笑意:“夏公子说笑了,素昧平生,你我之间有私事么?”
“你我之间倒是没有,只是有位杜公子,听说我要来见教主夫人,托我带几句话。”
“请夏公子也带一句话给那杜公子,蔺小砧已死,蜀山江湖再无蔺小砧,如若顺我之意,则还有见面之期。”
杜桓猜不透蔺小砧的意思。只是能听出“顺我之意”四个字语气略有不同,什么意思,就是一切听她的?
杜桓又隐隐有点害怕,以前故事中听说过,江湖有一种毒药,可以控制人的念想,莫不是那些妖人给蔺小砧下了这种毒药,那可就不是在演戏了。
杜桓回头透过揭起的帘幕,看看唐公子,唐公子一脸肃然,这就表示自己说得很好,接着说下去。
杜桓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即是如此,这里是执事会诸位执事给云山圣教的书函,来时嘱咐在下务必交到教主夫人手中。”
一个婆子将信接过去,呈给蔺小砧。
蔺小砧接过信,随手就将信在灯火上点燃了。火光中,杜桓看见蔺小砧一张清秀的脸又消瘦了许多。
“夫人如此,未免对蜀山江湖太过不敬了。难道贵教连一封信也不敢拆开?”
“不必看了,我云山圣教既然东进蜀山,则江湖从此便是我一教之江湖,你们执事会也不必有什么书函,听我云山圣教的命令就好。”
“贵教凭什么口气这样大?莫非是倚仗那些毒尸?须知上次南河镇尸变,尸毒也不能奈何我蜀山江湖。”杜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