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所言极是,属下也觉得这次正道会来惹事。”
沈素衣笑道,“自源青仙尊死后,正道便一日不如一日,也亏的尊主不让我们与正道交战,不然哪有那些名门正派耀武扬威的机会?”
夏弄潮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江巽雪看着两人,摇了摇头——这两人是互相看不对眼。
不过,好在一个是原主的徒弟,一向忠于魔尊,一个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如今魔尊势大,自然以魔尊马首是瞻。
夜深,余岁缓缓从琴房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回来的时候,他路过了尊主的寝殿——那里灯火通明,显然尊主仍未歇息。
想想也是——尊主沉睡了百年,这一百年间能够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哪怕是尊主,也有许多说不清的事情要去做。
早些做完,才能有安稳的日子。
但是他对这些一窍不通——他在万蛊门的日子中,做得最多也只是试药罢了。
他在殿外静静地站了许久,秋冬的露水打湿了他衣衫,他也恍然未觉。
许是眼睛睁的时间太长了,余岁的眼睛,不觉间便有些酸涩。
又过了片刻,尊主寝殿中的烛火终于熄灭,余岁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也许这烛火再晚灭片刻,他便能够鼓足勇气,走进殿中了。
余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烛火,烛影微微闪烁,一只飞蛾扑了过来,他知道这只飞蛾是想要靠近烛火,他也知道飞蛾扑火的结局如何。
但他没有阻拦。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于飞蛾而言,扑火也许便是他最好的归宿。
轻轻一吹,蜡烛熄灭,余岁躺在了床上,他缓缓合上眼睛。
与想象中不同的是,他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之中,只不过奇怪的是他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恍惚间,他有些不相信这是自己——他已经治好的眼睛,不知为何在梦中却是模糊不清,能够看清些,但又不能够完全看清。
但是他知道自己在琴房之中,就是今日尊主带他去的琴房之中。
他穿着一身单衣,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寒意,喉咙微痒,他轻轻咳嗽了几声,竟是咳出来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