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曦点点头:“我们都是做医生的,妈妈的病我们会理性看待,跟感情没关系。”
董学斌放心地说:“那就好。”但接着就听到陆晨曦闷闷地说:“我们也没什么感情了……”
“哎哟……分啦?”董学斌诧异又遗憾地问。
陆晨曦默默点头。
“为什么呀?肯定是因为你!这分手分得也太儿戏了吧?什么时候的事儿?”董学斌难过地问。
“有段时间了。”陆晨曦闷声承认。
董学斌懊恼:“那我还天天指使人家干这干那的,哎呀……这事闹的……”
陆晨曦低声道:“他是大夫,关心病人是应该的……哎呀反正您以后注意点儿吧。”
董学斌叹了会儿气,打起精神说道:“你们年轻人谈恋爱我管不了,但是庄恕确实是个好大夫,千万别因为你妈这件事影响到他的事业,要不我去跟你们院长说说?”
陆晨曦没奈何地道:“您去干吗呀?我去找院长说了都没用。”
“那怎么办……傅院长呢?你去找找傅院长,让他出面。”董学斌着急地想着办法。
陆晨曦想了想,敷衍地道:“行,我也该去看看傅老师了。”
“嗯,应该的,找完傅老师,再去找庄恕,跟他好好谈谈。”董学斌还是不忘提到庄恕。
陆晨曦说了句“我才不找他呢”,快步走出病房。
董学斌又叹了一口气,打开书继续念了起来:“……你是汉人,我也是汉人。你是蒙古人,我也是蒙古人。你心中想的尽是什么军国大事、华夷之分,什么兴亡盛衰、权势威名,无忌哥哥,我心中想的,可就只一个你……”
程露依然沉睡着,神态安详。董学斌拿着书分了神,默默地想,这要是程露知道陆晨曦和庄恕分了手,那还不立刻炸毛,“老伴啊,你可得快点醒来管管他们啊……”董学斌轻轻地念叨着。
陆晨曦没有想到,还没等到她去看傅博文,就接到了傅博文的电话,说有事情,想跟她聊聊。陆晨曦开车到了疗养院,看傅博文一个人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摆棋局。
陆晨曦在他对面坐下:“傅老师,您最近怎么样?”
傅博文笑了笑:“我也就是这样了。但是你们年轻人,不能这么下去。”
陆晨曦不解地看着他。
傅博文叹了口气,望着陆晨曦,良久,柔声道,“晨曦啊。二十九年前的往事,也是时候该告诉你真相了。我没有绝对的证据来让所有人相信,但是,我有责任,把我所知道的真相,告诉你……”
天色已晚,路灯明亮的灯光透过车窗照着陆晨曦面色雪白,她几乎一脚油门到底,开着车一路飞驰,回到她家车库,唰的一声停在庄恕的车前,挡住了他车的出路。自己闪身进了电梯,快步猛走,掏钥匙转了一圈,猛地一把推开自己家的门。
熟悉的温暖灯光下,她看到了庄恕——他还没走。一道修长的人影站在客厅窗前打电话。门边,放着他已经打包好的行李,整整齐齐。
听到开门声,庄恕挂断电话,一转头看到陆晨曦,有些意外,但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