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我竟然从来都没有好好地告诉过他,我爱他。
可是现在,说与不说,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江海来我家找到我的时候,我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他不停地敲门,我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最后江海没有办法,从窗外的阳台翻了进来。他的身体还不允许他进行这样激烈的运动。他有些体力不支地用手扶在落地窗喘息,我这才反应过来,跳起来跑到窗边,把玻璃窗推开。
我愧疚无比:“对不起。”
江海低着头看我,担心地问:“姜河,你怎么了?”
我伸手往脸上一抹,手上全是泪水。
我讪讪地转移了话题:“抱歉,等我换衣服啊,现在几点了?去医院还来得及吗?”
“没有关系,我给医生打过电话了,下周去也是一样的,”江海的目光依然定在我的脸上,“姜河?”
我低头,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重新开启手机,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统统来自江海。
“顾辛烈要结婚了。”我声音沙哑地开口。
江海醒后,我们都默契地对感情的事情闭口不谈,可是聪明如他,应该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他看着我的眼睛,叹了口气:“抱歉。”
我使劲摇头:“和你无关,我们……”
我觉得同江海讨论自己和顾辛烈的感情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于是我没有将话说完。
江海也没有再追问我,他问我:“吃饭了吗?”
我不想麻烦他,便点了点头,结果正在这时,我一天没进食的肚子发出一阵不合时宜的“咕咕”声。
我的脸“唰”地红了,江海笑了笑:“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我十分不好意思:“就在家里吃吧。”
厨房里多多少少还有些食材,江海醒来后,为了防止我死在速冻水饺和泡面中,他每次去超市都会叫上我,新鲜的肉和蔬菜都要买两份。
我洗了一个土豆,拿着削皮器蹲在垃圾桶旁边削皮,一直削一直削,等江海叫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手上的土豆被我削得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我:“让我来吧。”
这天晚餐,江海做了一桌子好菜。他的厨艺比顾辛烈好很多,他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可不知道我是太怀念记忆中那一盘盘把老抽当成生抽的黑暗料理,还是情绪实在太低落,我一直慢慢地夹着米饭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