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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远忧

白凤歌奔走,君翩跹入楼,苏锦容羞恼地拂袖而去,院子里只余了兄弟三人,终于清净下来。

面面相觑,谢云书破颜一笑,微带歉色地替兄弟续酒。

“这几个女人。”谢飞澜盯着玉杯良久,喃喃慨叹,“没一个省心的。”

活生生瞧了一场好戏,青岚越是回想越是有趣,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三嫂真厉害,明天娘那里有好瞧的,二哥出了药房肯定会被念到耳根发烫。”

“二哥出来应是十余日后,那时二嫂的气也该平了。”谢云书支颐饮酒,并不甚担心,“娘不会说什么,翩跹话里留了分寸,拿不到什么短处。”

“谁知道二嫂私下怎么说,少不了扯着一些婆姨唆事嚼舌,三哥不管?”

“不该听的东西进不了这个院子。”谢云书全不在意,“其他的谁在乎,翩跹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还真横。”冷淡无争的应答,话锋却字字见血,谢飞澜低哼,“三哥把那件事告诉三嫂了?”

谢云书摇了摇头无意解释,白凤歌并不清楚自己惹的是什么人,更不会懂让人无迹可寻的死法有多少种,真真惹怒把杭州白家连根拔了皆有可能。而今万事散漫,不代表翩跹就转了性,谢云书心中有数。

“所以我说惹谁也不能惹了三嫂。”青岚吐吐舌头,“比爹还可怕。”当亲人是最强力的后盾,做敌人是最危险的对手,很久之前他已明白了这一点。

“三哥不让女眷进苑,到底是顾虑三嫂病体,还是怕她辞锋如刀激起众怒?”谢飞澜轻嘲。

谢云书微一愣,渐渐笑起来,目中盈满了骄傲的放纵:“你若见了她在天山的样子就会明白,让她去曲意周旋是多么委屈。纵使家里的叔嫂姨娘并无别意,但截然不同的经历性情怎可能合得来,不是谁都有娘的包容。”

谢飞澜不以为然:“难道三哥能护一辈子?既已嫁进来,早晚得接下娘的担子,不如趁早习惯。”

谢云书静了一会儿,突然转了个话题:“四弟觉得我这院子如何?”

“很好,清雅大方,景致极佳,谁看了都羡慕。”

“送你如何?”谢云书轻描淡写地问,犹如在说不值一提的碎物,“四弟不回泉州,在这里住下可好。”

谢飞澜一惊,半盏酒泼在了襟上。

青岚也呆了,嗫嚅地问:“三哥什么意思?”

“你也看到了,翩跹做不来娘那样慈和忍耐,身子骨也不容许。你少小离家历练良多,机敏过人,不囿于一时一地,爹也很欣赏,时常在我跟前夸你,回来接谢家的担子正合适。”显是思虑良久,谢云书侃侃相劝,“泉州那边不必挂心,自有他人接手安排,你不是爱重故乡风情?留下来也合了家人的期望。”

庭中寂静无声,唯有叶片沙沙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