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和他有同的思维方式,醒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人,“他”拿起手机查了一下消息列表,没看到顾时遂的报备确认对方还在医院,便熟练地扯掉已经输完的输『液』管。
白泉泉现在日日咳夜夜咳,这『药』里含一定量的激素可以帮他有效平复咳喘症状,每天打这针的时候白泉泉都会顺势补一觉,所以滴完护士不会进来打扰,都是等他睡醒了顾时遂才会叫人来拔。
白泉泉坐起身按了好一会,针孔才算凝上血,脚落地简单拉伸了一番走出高级病房。
私立医院是顾时遂投资的,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对他极为客气,白泉泉“看到”自己笑呵呵问可爱的护士小姐姐:“看到顾总了吗?”
“顾总在胡医生那边,您又自己拔针了?怎么没叫我呢。”
护士小姐姐说完就想确认下白泉泉手上的针孔,让白泉泉笑嘻嘻躲过去了:“谢啦我去找他。”
白泉泉说完又咳了两下,他是真服气这个破病,咳嗽得都要比喘气还勤快了,打针的时候还挺舒服,但针一停就明显感觉到“又开始了”。
白泉泉直奔治医师的办公室,刚抬手准备敲门,就听到门缝中传来熟悉的声音:“真的没办法了?”
顾时遂的声音压得极低,听起来比平日的磁『性』优雅要艰涩很,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
白泉泉感到身|体一顿,即将敲下的手缓缓放下,紧接另一声音响起,胡医生为难:“白生的进展实在太快了,他的身|体基础承受不了过重的剂量……”
续隐隐约约还提到了换肺手术,不过白泉泉并没有听完便快步走回病房,因为他和“他”都知,他的身|体一直以来不适合动任何手术,更别说排异率非常高的肺移植,这条路一开始就是堵死的。
间质『性』肺炎对其他人来说是罕见病、疑难杂症,对他却是绝症般的存在,重『药』不敢下,干细胞修复针对他没效果,釜底抽薪的换肺手术又是死路一条。
感应绝望带来的身|体疲软,白泉泉回忆起现在的具体时间点,他大概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等顾时遂回来时,白泉泉已经哭过一场,眼眶红红的想遮遮不住。
虽习惯当一个病秧子,天天咳喘不止再难受是能忍耐的,但他前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死在肺病上。
顾时遂看到他哭过,立即加快了脚步,一眼看到他已经将输『液』针拔了,走过去握住白泉泉扎针的右手:“怎么了泉泉?”
男人显已经整理好情绪,他是白泉泉的支柱,不论什么时候他都要给他足够的信心。
白泉泉感觉到自己鼻子又是一酸,下一瞬眼泪被压了回去,“他”靠近男人怀中顺势咬了对方一,瞄喉结,收力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才气哼哼地亮出自己的手,不满:“你干嘛去了呀?我做噩梦把输『液』针扯掉了,你看都青了!好疼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