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玢嗤笑:“我是阿宝干娘,过去几年恒之生病的时候,阿宝都是在我身边长大,那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来人照顾阿宝,现如今恒之去世了,你们觊觎这一大笔财产了,反倒开始假模假样的关心起阿宝来了!阿宝的监护权是恒之立下遗嘱给我的,你们是没有权利夺走的!”
拉着阿宝说:“阿宝,我们回家吧。”阿宝点点头,任陈怡玢拉着就走了,留下的朱家人到底还是因为从朱伯逸这里得到了实惠,所以也没有跟在阿宝后面去追他们。
阿宝回了家就生了一场大病,陈怡玢衣带不解的照顾着阿宝,阿宝在病里一会儿叫爹爹,一会儿叫姆妈,后来还叫着干娘,听得陈怡玢心疼极了。
过了几日,阿宝病情好转,醒了搂着陈怡玢就大哭了一通,惹得陈怡玢也悲从中来,也跟着大哭了一场。
在门外的黄薇甜看着俩人这般景象,也是默默垂泪,想到之前去世的王绶云,这会儿朱伯逸也去世了,一转眼之间,他们这些常聚在一起的挚友们却天人相隔,她心里也是难过。
只是陈怡玢接连打击之下,终于也是忍不住,病倒了。她这一病就整日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时睡时醒,有时候醒来认人,有时候干脆就昏沉沉的半晕半睡着。
在梦里有时候会梦到王绶云坐在她的床边,轻轻的拉着她的手说:“嘉和我回来了。”可是当陈怡玢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向床边的时候,却是空荡荡的,有时候还会梦见王绶云惨死战场的样子,子弹射穿他的胸膛,陈怡玢在梦里撕心裂肺的喊着他的名字,也无事无补。
如此这般昏昏沉沉,姆妈也专门来照顾她,为她擦汗喂药,一切都不经他人之手。黄薇甜和薛仁爱照顾孩子们,塞德也每日来看望陈怡玢,他大多数就是在床边坐一会儿,有时候还会轻柔的说上几句话,诸如外面的天气很好,或者今天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之类的。
过了一个多礼拜,陈怡玢终于从这种昏沉沉的状态之中醒来,眯着眼睛看见塞德坐在柔光之中,夕阳落下的光线将他英俊无比的脸庞镀上一层金红色一般,陈怡玢喊了一声:“塞德……”塞德惊喜无比,赶紧叫来了人,大家围在她的床边,姆妈哭得眼角都是泪,不住的用手擦。
姆妈说:“嘉和啊,你可别吓姆妈,你这一病让我心里太难受了。”
陈怡玢虽然一直昏沉,但是也知道有人在细心的照料着自己,有时还能听见姆妈跟她唠叨的声音,陈怡玢醒来看见姆妈因她醒来而激动流泪的样子,忽然觉得,上下两辈子里,姆妈为她带来的痛苦好像一下子释然了。就算活了两辈子,她也没有办法选择出身、选择父母,她能选择的是,原谅他们,也放过自己,所有的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
塞德温和的对她说:“欢迎回来,克里斯。”
陈怡玢冲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谢谢你塞德,我听见你一直在给我讲笑话的。”
还没等塞德说什么,黄薇甜已经扑了上来拉着陈怡玢手哭了起来,陈怡玢伸手摸摸她的头,说:“也辛苦你了。”
黄薇甜:“嘉和,你不要吓我,我经不起吓,你是我重要的好朋友,在我的生命里,你跟文澜一样重要,不要扔下我,请你健康的一直在我身边!”
陈怡玢道:“我知道的、知道的,这次吓到你了。”
孩子们知道她醒过来的消息也都跑了过来,阿宝红着眼圈说:“都怪我,把干娘累倒了,干娘,爹爹已经走了,你不要再扔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