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玢听他说了这些,心里虽然怀疑他有什么阴谋,但是在王绶云没死的诱惑之下她顾不得这些,她说:“随庆在哪里?”
李中校道:“就在这座大牢里,等会我会将你押入一个牢房里,会将你安排在他的对面,由你自己亲自确认吧。”
陈怡玢听李中校说得这么仔细,不疑有他,只要她能亲眼再见一眼,自然能分辨真假。
李中校说:“不过现在你需要跟我配合一下,一会装装样子。”陈怡玢自然点头。
过了一会儿,审讯的牢房里就传来了陈怡玢哭叫的声音,接着就传来一阵低沉的□□声,再之后,陈怡玢衣衫不整的被李中校从里面领出来,她一边低头假装抽泣,一边用余光打量两旁的牢房。
李中校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衣襟,好像是一副刚刚享受完的样子,对陈怡玢的态度也变得随意了很多,大骂到:“什么贞洁烈妇也不都变成了淫w荡,所谓的名媛也不过如此,你若再不识时务就有你好看的!”
有士兵在后面喊道:“李中校威风!下回驯服这种女人不用中校您来操劳,让小的们劳累就行了。”陈怡玢听见这污言碎语仿佛被吓到了一样,身子都瑟缩了一下。
李中校将她领到最尽头的一间牢房,将门打开时小声的对她说:“他在对面。”
陈怡玢从刚才就一直看着对面的牢房,此时已经顾不得伪装,只见牢房里的稻草堆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灰布衣裳,衣服上有陈旧的血迹,整个人只有随着呼吸的起伏才知道他还活着,陈怡玢虽然还没有看到脸,可是他那熟悉的身形就已经让她掉了眼泪,低声的喊了一声:“随庆……”
有多少深情和思念在这一声之中,连陈怡玢都分不清。
王绶云因她的呼唤反应了一下,陈怡玢又轻轻的叫了一声:“随庆,我是嘉和啊。”
王绶云才慢慢的有了一点反应,他从稻草堆里抬起头,尽管他的脸上脏污一片,王绶云看见陈怡玢的时候,那双黑亮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来的光彩让陈怡玢在今后的岁月里再也无法难忘,他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嘉和……”
陈怡玢眼泪如雨,再也控制不住:“随庆……”
王绶云撑起身子,用手撑着往牢门爬过来,陈怡玢蹲到牢门旁边将手伸进去,王绶云伸着手勾着她的手指,终于接触到对方的时候,陈怡玢脸上的泪水已经糊成了一片,她说:“随庆,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无法控制的泪水道尽了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和所有的恐慌与思念,她一直以为她和随庆会一直这样的细水流长,她一直以为活了两辈子的她不会有太深刻的爱来情去,她一直以为她可以冷静的安排自己的生活,即使一个人也会过得很好。
可是在这一刻,陈怡玢知道,所有的深情和冷静都不及王绶云在她的身边唤她一声嘉和给她带来的安心和稳定。
所谓情深不是爱得撕心裂肺,所谓情深也不是你侬我侬,所谓情深是润物细无声的,是心中有喜悦的,只要在一起边觉得满心满眼的欢喜,是经历任何事情都不惧怕。
王绶云将脸贴在陈怡玢的手上,他说:“嘉和……”
陈怡玢细细摸着他的脸庞:“随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