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我的同伴们说,“但在储藏库中我们只有够用两天的空气”“并且,”尼德·兰回答,“就算我们脱离了这座魔鬼监牢,可能还要被困在冰山下,仍不能立即跟上面的大气相连通!”
这种想法有道理。
谁能预料我们得救所需要的最小限度的时间是多少呢?
在诺第留斯号可能回到水面之前,缺乏氧气不是就把我们窒息死了吗?
难道这船是连同它载上的所有的人都注定死在这冰的坟墓中吗?
看来情形十分可怕。
但人人都正视它,人人都决心尽各人的责任,坚持到底。
照我的预见,在夜间,又有一片一米厚的冰从这巨大的圆圈中挖去。
但是,到了早晨,当我穿上了潜水衣,在零下六、七度温度下,走过海水时,我看到旁边的冰墙渐渐地连接起来了。
在水坑中远一点的水,因为人的劳力和工具的作用不能使它温热,现出要冻结的情势。
面前发生了这个新的危险,我们得救的机会将是怎样呢?
这种海水中间的冻结作用,可能把诺第留斯号的船壳像玻璃一样压碎,怎样加以防止呢?
我不想让我的两个同伴知道这个危险,以免影响他们继续努力战胜困难的勇气。
不过,当我回到船上的时候,我向尼摩船长提出,要他注意这种严重的复杂情形。
“我知道这事,”他对我说,他总是这样,最可怕的意外也不能更改他的镇定,“这是多加了一个危险,我看不见有什么方法可以躲过。
我们得救的唯一机会,就是我们的工作比冻结作用进行得更快。
问题在于谁先抢在前面。”
抢在前面!我早就应该习惯于这种说法了!
这一天,在好几个钟头内,我坚持顽强地挥动铁锨。
这工作支持和鼓励我。
并且,工作就等于离开诺第留斯号,也就是直接呼吸那现在是从储藏库取来的、由空气箱供应的纯洁空气,就是离开那贫乏和恶浊的船上空气。
到了晚上,坑又挖去了一米。
当我回到船上时,我吸了空气中饱和的碳酸气,差不多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