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滟当初赞成闺女学新闻,其实是约法三章的,最重要之一,就是毕业后回清礼。
她托了关系让佟辛进电视台做编导。
幕后工作,不去冲锋陷阵。
佟辛哪里像安分的人,一颗浪迹天涯的心都能长出翅膀了。
随着毕业的临近,终于到了摊牌的这一天。
这是母女俩争吵最激烈的一次。
辛滟死活不同意,佟辛宁死不屈服。
她也不跟妈妈吵,犟着脖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是不松口。
辛滟想到那个去世的儿子,情绪崩溃失控,对着佟辛扬起手。
耳光落下的前一秒,一直沉默的霍礼鸣猛地把佟辛拉到身后,“啪”的一记皮肉响——他替佟辛挨了这一巴掌。
佟辛懵了,辛滟也傻了,“你,你这孩子。”
霍礼鸣笑了笑,“阿姨,您别打她。
她这两天皮肤过敏,打伤了更难得好。
您要不解气,打我,我皮厚,随便打。”
辛滟哪儿真舍得下手,心酸又难过,眼泪就这么往下流。
妈妈哭,佟辛也哭。
霍礼鸣先是握了握佟辛的手,悄悄的一下。
然后松开,走去给辛滟递了面纸。
他声音带着轻松的笑意,不自觉地缓和情绪,“阿姨,我在上海和辛辛待得久,我知道她那工作,就是跑跑社会新闻,弄弄采访什么的。
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危险。”
辛滟擦拭眼泪,啜泣不已。
“再说了,她想往危险的地方跑,人家单位也不会允许的。
刚毕业的女孩儿,肯定是要基层磨炼几年,从小事做起。”
霍礼鸣这话很能宽慰人心,是委婉地告诉辛滟,来日方长,一切好说。